叶秋玲也是在这一次的运动会筹备上有了一个更深的感悟。
那就是如今的村小就很好,校长什么的, 也不是必须有哒。
因为知道如果村小要选校长,司南的胜率最大,自己连一点侥幸都不存在的叶秋玲放弃了往村小校长上面爬的念头, 同时也在想办法叫任何人别再提起这个事了。
司南对管人和被人管都没兴趣。
管人吧,权利大了的同时, 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责任。司南不想去操那份心,也不想去担责任。更重要的是距离高考恢复的时间不到一年了。
这一年, 她要自己复习, 还要带好毕业班的学生, 哪里还有闲心去当村小的校长。
当了校长, 琐碎的事情可就多了。
而被人管吧。
说实话,别看司南看着脾气软又随和,可哪怕是怂兔子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兔子。
她自认自己就只是个做过家教的纯外行。
可叫一个连她这个外行都不如的人管理她, 她能心甘情愿吗?
反正想想就觉得很糟心。
虽然这个校长跟外行不懂装懂管理内行不同,可在司南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所以就像后来司南终于弄清楚叶秋玲是什么意思后, 也跟她起了一样的心思,那就是不叫人提起村小校长这事。
就维持现状,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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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小要开运动会,只要将生产队的干部请过来就可以了。但三友村的三个生产队联合起来搞运动会,那就不能只请村干部了。
他们还得请一请县委的领导。而请了县委的领导过来参加运动会就必须将其他的配套服务都提前想到了。
车接车送是必须的, 但人来了,你中午得招待一顿农家饭吧?晚上要不要留在村里吃,还得看当时的情况才能决定,但这个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吧。
除此之外,司南还提到中午吃过饭,是不是还得给领导们准备中午午休的地方?
最后,司南又在这次的动员会结束后,悄悄的找了蔡队长和老支书。在这些领导在离开的时候,咱们生产队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呢。
以咱们生产二队而非整个三友村的名义表示。
像是各家各户腌的咸鸡蛋,今年的玉米面,黄豆什么的。
司南将话说到这里,剩下的就需要意会了。
老支书和蔡队长都不是死脑筋的人,司南能单独跟他们说这话而不是在会上说,除了司南是二队的知青,她心里知道里外拐,也有一颗感恩的心外,更是因为这些话不是能当众说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数后,便与司南自然而然的说起了旁的话题。
司南不光是村小的老师,她还是村里的兽医。
这两年司南拿两份工分,所以每年分玉米时,司南都能分到不少。再加上柴简三人现在都拿满工分了,四人分的粮食都吃不完。
这两天就要分玉米了,老支书和蔡队长还问司南今年的玉米是多分一些,还是多换些钱。
司南想了想,仍旧是和往年一样。
高考的费用并不高,而读大学的费用就更没有什么了。
学校减免学费,还发生活补助。大学最大的开销就是路费和纸笔这些日常开销。
但司南还想买房呢,所以能多换些钱自然是想要多换些钱比较好。
只是她和柴简三人搭伙过日子,不能将自己的口粮卖了,然后蹭人家三个的吧。就算那三人不介意,她也不好意思呀。
于是司南便决定今年还跟和去年一样,不过等明年这个时候,虽然他们明面上不能叫村里帮忙卖掉粮食,却可以等高考结束后悄悄的卖掉粮食当路费。
一时说了两句话,司南就跟二人分开回了知青院。
不过在距离知青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司南又看见了周玉棠。
再次看到周玉棠时,司南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中间隔着凤凰城那件憾事,司南的心境早就不是当初那般了。看向周玉棠的眼神也多了些宽容。
当然,只是相对以前,不再那么犀利带刺罢了。
周玉棠却时常看得见司南,不过他却再也没有主动往司南跟前凑了。
原因就是司南离开的太匆忙,后来又遇到了凤凰城地震,险些命丧那里的事一来太叫人震惊,二来便是村里人将这一切都归到了周玉棠身上。
村里的一些人,就喜欢传一些八卦绯闻。
他们都在说司南会去凤凰城,是因为司南去了津市。而司南之所以会临时决定去津市就是因为想要避开周玉棠的纠缠。
周玉棠被人这么说的时候,司南还在自我怀疑厌弃的‘受惊’状态里。等司南恢复过来了,周玉棠这件事已经成了一桩旧案了,没人会在有新流言时再将它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