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却要去监狱里踩缝纫机!这叫什么,这叫暴殄天物!唉,不过他要是真心悔改,在里面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就算踩缝纫机也会比别人踩得出色……到时候,说不定能减个刑,提前出狱,早日回报社会。
江南心里百转千回,却不知自己盯着岑君发呆的模样早已落入对方眼中。
岑君发现江南的眼神不大对劲,似乎格外炽热,莫非……他没忍住,扬了下嘴角,冲她调侃道:“江记者,我的腿这么好看?”
江南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岑君在狱中的改造生活有着无限美好的憧憬,一时没回过神,幽幽地开口道:“岑总…那个,您会踩缝纫机吗?”
“?”岑君哽在那里。
江南心里一酸,果然不会,不会也是正常的,毕竟人无完人,我们不可能要求他什么都会吧。于是她立刻柔声安慰道:“没关系,不会可以学。”
“……”岑君彻底无语了。
活了小半辈子,也就今天最无语。
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岑君恍然间想明白,江南刚刚一定是走神了,她之所以那么炽热地盯着自己,并不是因为他的身材好,而是她…想到了别的男人。
呵,岑君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竟然自作多情了。
脸色垮了下来,岑君斜睨着她,语气生硬道:“江记者,我希望你工作时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要总是心不在焉。”
江南刚刚确实走神了,所以此刻很惭愧地低头认错:“抱歉,岑总。”
岑君索性站起身,剩下几个卷腹也没心思做了,他居高临下地盯了她几眼,随手抄了瓶矿泉水灌进去,像是要浇灭什么火焰一般。
江南浑然不觉,只是看了眼手机,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十点了。”
她甚至自作主张地指挥起岑君:“岑总您赶紧去洗澡换衣吧,我们得提前十分钟出发,万一路上有什么事耽搁就不好了。我先回房间啦,我们十点五十在酒店大堂见吧。”
岑君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某人已经像小燕子一般轻盈地飞走了。
岑君去洗手间擦了一把脸,边往房间走边皱起了眉头。
踩缝纫机是什么意思?
她喜欢会踩缝纫机的?
难道她之所以念念不忘那个叫曾昱博的男孩儿,是因为他会踩缝纫机?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怎么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择偶标准都这么奇奇怪怪了?
差六岁而已,也不是很多吧。
难道真的有代沟?
*
当两人开着车前往婚宴现场时,岑君早已神色平静,恢复如常。身为高远资本的总裁,这点调节能力还是有的。
江南问他:“您跟新郎是本科同学?那他也是A大的咯。”
“嗯,他是我们班班长,很有才华的一个人,不过现在没从事财经这行了。”岑君回答完,停了一秒,反问她:“一会儿婚宴上很多都是我老同学,大家看到我们免不了要多问几句,比如我们什么关系,你的职业等等,江记者希望我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江南想都没想,理所当然地,“当然是照实回答。”
“哦。”岑君意味不明地“哦”这么一声,又不太情愿地道:“但拍纪录片这种事儿,我不希望弄得人尽皆知。你懂吧?”
江南缓缓点了下头,她大约明白岑君的意思。纪录片这种东西,还不一定能顺利发行,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何必说出来打脸呢。
况且她心里知道,岑君的纪录片比起其他人,又多了一道坎。
于是她立马配合地表示:“好,那我们不要提拍记录片的事。”
“嗯,谢谢江记者理解。”岑君含笑看了她一眼,眸光里闪烁着一丝狡黠,“那我就只介绍你的名字和职业,其他一概不提?”
“嗯,就这么办。”江南爽快应下,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掉入了陷阱。
到达婚宴所在的酒店时,新郎新娘正在大厅里迎接客人。新郎一看到岑君,立刻冲上来跟他来了个熊抱,然后呼朋唤友地把已经入席的老同学全部叫了出来。
岑君即使是在别人的主场,也依然是个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尤其是他为了体现对新人的尊重,特地穿上了一套手工定制的黑色礼服,再加上他本来就高挑帅气,又是金融界响当当的人物,众人轮番找他说话,一时热闹非常。
有人注意到一旁的江南,好奇地盯着他俩看。江南本就容易害羞,发现众人都好奇地打量自己,脸就微微红了。
大家一见她脸红,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测。于是也纷纷热情地拉她说话,问她和岑君怎么认识的,是哪里人,在哪工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