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第二年(121)

其实宁萝什么都没多想,只是在林深说到拥抱时,她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下午的那个拥抱。

一个难过到快要死掉的拥抱。

可是拥抱她的人还在死撑着,要嘱咐她得偿所愿。

她不是自愿这样回想着的,只是林深要抱抱的语气实在是太像岑妄了,他蹲在那个巷子里,把脸埋进膝头,委屈地哭着,如果那时候有个人去抱抱他,他会不会好一点?

宁萝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是林深这姿态太像他了,所以才有她这一激灵。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为此感到羞愧,忙给了林深一个结实的拥抱,那力道大到仿佛是好兄弟之间的拥抱。

林深轻笑了下,倒并不是很在意的伸手绕过了宁萝的腰际,托了一下她。

远没有到跨年时,但祭祖的鞭炮声已经在满城响起了。

林深笑:“早吃饭不就为了避这时,快,进屋去,关上门窗,等鞭炮声歇了再开,闹死了。”

宁萝点点头。

而此时就在青巷巷口,岑妄站在那儿,身边跟着替他提货的小厮,只是此时小厮手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拎,只是多拿了个红封,看着不厚不薄,显然包它的人细细斟酌过分寸,不愿低了,委屈了人,更不愿高了,让人受了辱。

岑妄再三问着:“你确定是住在这儿?”

小厮道:“朝铺子老板打听了,真住这儿,喏,就在里头倒数第三间。”

岑妄便往里面看了眼,巷子深,屋子又造成一排,视线遮挡容易,他其实什么都没看清楚,但岑妄知道这排排都是喜气洋洋没有在中间哪处忽然灭了下去,这就让他很心安。

至少这说明宁萝家前的红灯笼亮着,她这个年还是过得很像模像样的。

岑妄呼出了口浊气,觉得最担忧的事没有发生,那么一切都是好的。

他问:“我说过的话都记住了没?”

小厮点点头:“就说是肉脯铺子的掌柜让我送来的,宁姑娘先前丢的肉脯找到了,一分没少的被人捡到又送了回去,一份的东西没道理被卖两次,因此他们愿意赔偿宁姑娘先前不必要的开销损失。”

也就是说,只要把这笔“赔偿”的银子塞进红包里,宁萝就能收到岑妄准备的压祟钱。

他倒不是把宁萝当孩子什么的,他只是单纯想用压祟钱这个彩头,把宁萝新的一年的所有作祟的东西给压掉。

岑妄见小厮信誓旦旦地保证,有些狐疑,又问了几次,确定完全了,才让他深一步,浅一步地走进巷子里。

岑妄躲了起来,只露出双眼睛看着小厮那侧的动静,他此时已经紧张地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脑海里确实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阿萝那么聪明,会不会猜到这红包根本不是什么赔偿,而是压祟钱。

阿萝会不会怀疑这压祟钱是他给的?

那小厮呆头呆脑的,说一句才一句的人,会不会被阿萝轻松套出来?

岑妄紧张地看着那小厮敲了一下又一下的门,那门却仍旧不为所动,冷漠无情地立在了那里。

真是要把人笑死了,他先前究竟在担心个什么劲啊,阿萝正忙着和林深去过新年,哪里有心思理会他呢?

纯粹是他自作多情了。

第五十六章

过了年, 就要照常去军营了。

因为岑妄要守孝,因此李枕整个年节都没来寻他,于是过了个年, 岑妄惊讶地发现李枕竟然跟林深很熟了。

起因是那天岑妄处理完公务,李枕进来问他:“你不吃酒,赛马去吗?”

李枕报了几个人的名字, 其中就有林深。

岑妄敏感, 抓着林深的名字问:“这是谁?”

其实他想问的是李枕是怎么和林深相熟的,但这问题就显得太突兀太心虚了, 因此折衷问了这个问题。

李枕道:“哦,林深啊, 他不是我们军帐里的, 又只是个小主簿, 所以你不知道他。”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岑妄在心里问,有了几分被李枕背叛的愤怒, 虽然这份愤怒毫无缘由, 李枕又不能知道他那些事, 可是岑妄实在太伤心了, 觉得怎么回事啊,阿萝喜欢林深, 李枕又跟林深好上了。

怎么, 这林深是想把他身边的人都挖了去,让他成为孤家寡人从吗?

于是岑妄隐隐就有了些愤怒,他就对李枕道:“去就去。”

岑妄的战马是他亲手驯化的, 一头汗血烈马在他的鞭下听话得像是他的狗, 和他在战场上配合得无往不利。

于是当岑妄把他的骏马牵出来的时候, 李枕瞪大了眼睛, 道:“你太夸张了吧?”

马有上中下三等之分,上等马对中等马有天然的优势,他们这次的赛马又显然已玩乐为主,不计输赢,既然是玩乐,一匹上等马对中等马又能赛出什么乐趣呢?何况岑妄又那么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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