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来自各方的舆论压力,一意孤行,撞南墙撞到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见到棺材也不落泪,决不回头。
虽然这种恋爱脑的行为并不值得提倡,但也能看出原主不是像表面那样柔弱好欺,唯唯诺诺的小可怜。
光滑的衣角从莫城掌中轻飘飘滑过,像是一场注定be结局的凄美邂逅。
他这一瞬的表情,根本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像是被刺痛,愤怒又无力,可与此同时,又夹杂着几分矛盾的欣慰与骄傲。
他的眸光复杂至极,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只是话到嘴边,一个词句也说不出来。
楼上传来的轻轻地脚步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沈曼语循声抬头望去,玻璃走廊里,一个女人缓缓靠到走廊的栏杆上,漫不经心往下一望。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
在看到这女人的瞬间,莫城面上的情绪波动全都收了起来。
快得仿佛刚才的失态,都是人产生的幻觉。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成那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人模人样的上流精英人士的派头。
他冲楼上的女人轻轻颔首示意,唤了声:“齐总。”
齐情妆穿着一身很寻常的家居服,短袖短裤,白皙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浮动起微光。
她甚至赤着双脚,玉般温润的脚趾涂着艳丽的朱红色,刺眼的猩红赤/裸裸暴露在灯光下,张扬舞爪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人如其名,她长着一张能够让人一见钟情的脸。
她是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浓颜系美人,即便此刻只是画了淡妆,眉如远山黛,眼如秋波横,极具冲击力的美丽令人一眼难以忘怀。
沈曼语不禁在心中暗想,这副模样,放在娱乐圈这样美人众多的地界,也足以艳压群芳了。
齐情妆轻轻瞥了沈曼语一眼,眼神很淡,没有蕴含多少情绪,更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懒洋洋说了句:“上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沈曼语与她短暂对视,一人风轻云淡,一人淡然自若,气势上倒没有落在下风。
莫城自觉往旁边移开,沈曼语独自一人上了楼梯。
二楼的整体装修像一间很大的会议室,占据一整层的面积,黑白的会议室长长的办公桌,处处都透着严谨和理性。
沈曼语环视一圈,这才在唯一的沙发上坐上。
这样的环境,跟她想象中淫/靡的氛围完全不同。
在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合讨论些风花雪月之事,像是在谈论什么金额巨大的项目,生意场上的你进我退,甲方和乙方唇枪舌剑,互不退让。
齐情妆在她身旁坐下,离她不远也不近,是一个能够听清彼此说话,看得清彼此表情,又不会显得过于冒犯的礼貌的社交距离。
两人面前就是四四方方的商务办公桌,看她们的神情,如果说下一秒,齐情妆会拿出一份合同来让她签字,或一本正经跟她讨论起什么项目,也丝毫不显违和。
“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办法,我也是受人之托,来做个说客而已。”
齐情妆按了按眉心,眉眼间浮现几分倦怠:“我刚落地不久,一路舟车劳顿的,要不是那家伙几次三番跟我强调这事儿,我这个时候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
这话出乎沈曼语的意料。她敏锐抓住齐情妆这句话中的重点。
说客?
耀星的总裁,谁能劳动她,在这种难以启齿之事上过来做个说客?
她觉察出齐情妆语气中的熟稔,她没有提具体的名字,仿佛沈曼语早该心中有数。
因此思虑片刻,倒也没有直接问对方是谁。
“我已经顺从你的心意,给你这么长时间了,那么,你考虑清楚了吗?”
齐情妆说话的时候身子没有前倾,整个人往后靠到靠背上,目光落在沈曼语身上,压迫感却丝毫不减。
沈曼语轻描淡写道:“考虑清楚了,从一开始就考虑清楚了。”
齐情妆似乎并不意外她作出的选择,也不意外她说出的答案。红唇微启,她像是准备逸出一声叹息,又忍住了。
沈曼语一字一句,清晰道:“从前我做出的是什么样的选择,现在,我还给你同样的答复。”
可想而知,如果原主同意了她们的请求。齐情妆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来追着她要一个答案。
而沈曼语呢,她接管了这具身体,难道就会听从莫城的建议,顺从她们吗?
她当然不会。
资源和未来的发展是一回事,她要为此付出身体的代价,又是另一回事。
齐情妆明显不能理解,惊讶道:“景言卿这种小脑发育不完全的男人,你都能容忍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苏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