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
等等,她怎么觉得这是个套路。
“秦俑该不会是你吧?”
程斯年嘴角牵了牵,“多谢褒奖。”
什么意思?
是说中了?
“赵院士40岁就任新型陶瓷与精细工艺实验室主任,他要是知道有人将我当成他,一定会觉得非常有趣。”
看程斯年说到这个头衔时的神情,应该很厉害。
“你是说‘秦俑’教授姓赵?”问了一句蠢话,“你认识?”
“他是我的大学导师。”
“你读本科就有导师了?”还是这种级别的,宴池咬着舌尖,又是一句蠢问题,像她这种学渣,真的与导师不怎么沾边。
哦,赵烟算一个。
读大学的时候,作曲理论老师倒是有想法培养她,提过保研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的宴池并没怎么思考过前途。
宴池讪笑:“我是说你能联系到‘秦俑’?——那我能见见他吗?”
“赵院士就住在中宁疗养院,”程斯年睨了眼宴池,“他应该不见客。”
“那他会见你吗?”
“我也要先约小兰——就是他的助手。”
宴池戳着下巴,这么一看,程斯年这里比沈北泽稍微靠谱点,至少人家有师生情谊。
可是她并不想再与程斯年牵扯过多。
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不再见面,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会淡忘。
‘重重复重重’她又十分喜爱。
最为关键的是与她的曲风相配。
就算拿不下《秦俑》剧方,凭着这首歌,宴池音乐间应该能打开一定知名度。
两者相权衡,宴池做不了决定。
程斯年自来熟,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宴池见状,出言提醒:“晚上还是别喝咖啡,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免得身体出问题。”
“听你的。”程斯年从善如流,将咖啡放下。
然后是安静。
窗外是南方的冬日,湿冷的风中夹杂着细雨,屋内橘灯温暖。
宴池靠着书桌沿,微卷的头发垂在一边,勾勒出温柔恬静的样子。
程斯年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眼眸含笑。
沈北泽悄悄退出院子,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小巷。
从来没有一刻,他觉得输的如此彻底。
程斯年主动帮宴池联络,宴池也不再排斥他。
两人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宴池顺利拿到授权,立即录制,然后马不停蹄地联系马方明。
据闻,封烟音乐已经完成录制,两边合约就结束了,宴池猜想自己大概率没有机会。
事情却朝着宴池妄想的地步野蛮发展。
马方明听了宴池的音乐,大为震撼,连连赞叹她写的词和曲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尤其是词给曲注入了灵魂。
宴池笑而不语。
她认为,‘重重复重重’配得上她作的曲。
是曲让词活了。
是以,她将歌曲的名字直接改为‘重重复重重’。
“这就是《秦俑》的主题曲,”马方明一拍桌子,都忘了他们是在公共场所,又连连摇头赞叹,“天哪,我仿佛看到了草原,看到了虎狼秦军,——这词是你写的?”
宴池避开这个话题:“马老师,听说《秦俑》已经送审了?”
“是啊,不过现在我要重新配乐。”
马方明的态度与买‘秦剑’时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好像没变,又好像平等了。
宴池强忍激动,与马方明协商,她几乎就要忘了这种感觉,好像是9岁第一次获得国际大奖时,就是这般激动难捱。
原以为马方明只是拿走‘重重复重重’的版权,没想到他竟让宴池音乐间给《秦俑》直接配乐。
本想叼块好肉吃,不料对方给她一个养殖场。
“马哥哥也太有魄力了。”苏熙看着签约合同,夹子音感叹了一下午。
宴池翻着白眼,打了一下午电话,终于联系好维修设备的公司。
“维修好差不多要一个星期,合约只有一个月,时间上会有点问题,…我还要音乐团队,祝今鸿愿意过来,她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就是封烟的那个前台,还有……”
宴池絮叨了半天,苏熙还在数合同上的金额的‘零’。
“喂,你再数数违约金。”
“呸呸呸!”苏熙敲着木桌子,“你刚说什么,设备是吧,你不是租了封烟音乐……哦,抢了人家的饭碗,还要用人家的锅铲是吧,怕被打是吧……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宴池追着苏熙挠痒痒,两人笑作一团。
工作室开了半年,就今天最开心。
“别闹了,宴池,你听我说,我相信封烟格局很大,不会跟你计较,你就厚着脸皮先去他们那里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