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亲启……?给我的?”
唐木溪打开信袋拿出纸张,歪着头一字一字地念着。
她在这边读信,另一处的林安景却是慌乱不安。
“没有……怎会没有?我分明记得就在桌上。”
林安景皱紧眉头,不死心地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翻出。
几日之前,他还曾拿出发钗查看,谁曾想稍一放松就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若单单弄丢发钗,其实还不算多么要紧的事情。反正他已经放弃,根本不打算送出,可要命的是连那封书信也找不到了。
当初身处七玄,他对小师妹一见钟情,曾于醉酒壮胆之时写下表明心意的书信。虽然情意深重,却太过唐突大胆,酒醒之后就被他收入储物戒中,不敢拿出。
没想到竟会在此时惹出麻烦。若被这封书信被他人捡去……
“该死,早知道不如丢进火炉,烧毁了事。”
林安景满头大汗,直接将抽屉全部拔出,匆匆地倒在地上。
就在他焦急难安之时,忽然有一枚刻着紫色花纹的储物戒从抽屉中滑落,直直地朝地面摔去。
林安景眼疾手快,急急伸手一捞,在储物戒碰到地面之前将其接住。
这枚储物戒是在七玄买的,当时瞧见表面花纹独特娟秀,十分优美,就想要送给小师妹。但后来大闹七玄处处惊险繁忙,便抛在脑后。
前几日小师妹病重不醒,他忽然想起,将从妖域带来的灵植分出一半,装入其中,想要给小师妹滋补身体。
分明早该送出之物,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林安景凝眉深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攥紧手心:“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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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之心念,不可言表,若能使流水渡落花,实乃我幸。”
唐木溪读完,双眉之间的疑惑越发浓厚:“这是……在向我求爱?”
幻神听得面红耳赤,见主人竟然还不知廉耻地大胆发问,连忙捂住她的嘴:“这种事情还是莫要宣之于众,主人既然明了他的心思,就赶快收起来吧,之后想办法回绝就是。不然若是让姜小姐知道,只怕难以善了。”
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催促唐木溪收起书信。
然而有时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们这头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就有一人徐徐走出。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还要特意隐瞒我?”姜垠端着盛满灵果灵植的砂锅,勾着唇发问。
方才前去煎药,忽然想起师妹喜好饮用冰潭,就拐回来欲要讨要一二。不曾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恰巧撞见幻神说自己的坏话。
想起之前,这人故意泄露血液奇力一事,姜垠眼中又多了几分清冷。
“幻神近来似乎对我颇有异议,不知我做错了何事,令你处处不喜?”
幻神一僵,忽然有些后悔什么事情都掺一脚。
她深知姜垠眼中容不得沙子,连忙解释:“姜小姐错怪了,你是主人的道侣,要与她相伴一生,细细算来也是我半个主人,我怎会对你不喜?”
姜垠冷笑:“主人不敢当,你若能一直效忠师妹,我就已经满足。”
眼看着这边的气氛越发针锋相对,唐木溪连忙出来打和:“师姐放心,幻神从就始终如一,对我甚是忠诚,哪里会有二心。方才也不过担心我罢了。”说完,赶紧跟幻神使了个眼色。
幻神会意,知晓再待在此处只会搅乱氛围,便乖巧地变回法器,钻入主人灵海之中。
劝走幻神,唐木溪往里坐了坐,拍拍床榻,转移话题:“师姐快坐,中途回来可是有事?”
“我方才煎药,想起你素爱冰潭,便想要讨一些当作汤水,谁知回来就听见你们不知在密谋什么。师妹出息了,学会瞒着师姐干坏事了。”姜垠慢慢坐下,见到唐木溪身边压着一封信,想看却克制。
她记得清清楚楚,刚刚幻神就是要藏这个。
唐木溪扑哧一笑:“哪里是什么坏事?师姐静在胡说,不过是幻神一惊一乍罢了。你要看,随意看。师姐所求,木溪但凡拥有,都愿意拿出。”
姜垠挑眉,虽然的确因她的花言巧语改善了心情,但最见不得这人得意,笑问:“师姐要你的灵石药园,你也愿意?”
一句话,将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唐木溪一噎,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她害怕现在点头,自己的小金库当真会飞走。
好在本就是玩笑,姜垠也没有死抓着不放,看她吃瘪后伸手不轻不重地弹额,“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谁学得。”
她低头拿起信纸,“当真让我看?”
唐木溪点头:“当真当真,只要你别生气就行。”
反正也是对方一厢情愿,虽然给别人看有些失礼,但此刻哄爱吃醋的师姐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