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直接撞进了她怀里。
漆月本以为自己能扶住喻宜之,没想到她刚跑完步腿也是软的,被喻宜之冲过来的惯性带着两人连步后退,以漆月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告终。
喻宜之未能幸免,摔倒在漆月怀里,额头撞在漆月牙齿上,“咚”一声闷响。
漆月牙都快被她撞掉了,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环住喻宜之没让她摔到地上,漆月都觉得自己这一刻他妈的佛光普照、简直该去莲花宝座上坐一坐。
很快她就没脑子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拥抱一个少女,虽然她是人人嘴里的“公交车”。
她没想到喻宜之这么瘦,可身体竟还是这么软,简直像一块软软的奶豆腐,漆月觉得自己手臂再圈紧一点的话她都快被自己掐碎了。
这样的柔软在屁股和牙齿传来的痛楚中,仍然带给漆月巨大冲击,震得她半晌说不出话。
喻宜之冷冷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撒手放开喻宜之。
大头在看台上起哄:“漆老板你怎么连装叉犯的便宜都占呢?”
漆月:“你给老子闭嘴!”
喻宜之从地上爬起来,又冷冷看了漆月一眼,漆月:“我k,我只是扶你一把好吗?”
喻宜之接下来的话让漆月意识到,喻宜之的冷眼并非是误会她想占便宜,喻宜之低声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赢呢。”
漆月一愣:“想我让你?你不是很正直的吗?”
喻宜之居高临下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漆月:“我说过我很正直吗?”
她走了。
漆月愣愣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闭上嘴,直到大头从看台上跑下来扶她:“漆老板你摔坏了?”
漆月站起来拍拍手:“没有。”
她人跟着大头往看台走,心却不知飘哪儿去了。
她紧紧闭着嘴,齿尖还有刚才刚才磕到喻宜之额头的触感,喻宜之刚才跑得真拼啊,额头上都是汗。
甜甜咸咸的。
漆月猛然一愣停下脚步。
大头回头:“怎么漆老板?崴脚了?”
漆月:“没,继续走吧。”
她只是忽然想起上次喻宜之形容阿尔卑斯糖的那句话:“像夏天尾巴上少女的汗味。”
原来装叉犯不是装叉啊。
真他妈的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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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运动会放学早,喻文泰还没下班,并没有让司机开着豪车来接她。
她准备打车回家,一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花工推着独轮车运着一堆枯枝败叶,重心一个不稳,人差点蹭到她身上。
喻宜之猛然一闪身。
花工连连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学。”
喻宜之淡漠的一点头。
这时刚好两个同学背着书包走出来,讥笑着:“小心点啊蒋伯,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身娇肉贵,哪是平民能挨能碰的?”
学校的花工是多年老花工了,好多师生都认识,盲了一只眼,耳朵听力也有点问题,一看就是唯唯诺诺的老实人,就是身上总有点脏。
不过喻宜之躲这么激烈并非因为他脏,她实在不喜欢跟任何人有过近的身体接触。
刚才跟漆月是个例外。
她打了辆车,坐在后排抱着书包,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暖风吹进来,天边晚霞如血,像漆月那头火红火红的头发,或明媚张扬的笑。
喻宜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牙那么硬,挺疼的呢。
可身体那么软,像块软软的海绵垫,又或者广袤的海洋,包容的接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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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漆月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窗外一轮月亮过分明亮,而她今晚十分不愿看到月亮。
总让她想起喻宜之那张冷白的脸,身子软绵绵的,跌进她怀里。
漆月烦躁躁翻了个身。
梦里好像梦到了什么,又忘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小腹一阵窜痛,漆月:……
妈的,大姨妈怎么提前三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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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后漆月以为能过几天消停日子了,没想到教导主任把她喊去了。
漆月嬉皮笑脸:“李老师,我最近每天都在学校晃,你可别说没看到我又要逮我出勤率啊。”
教导主任白她一眼:“就你那一头红毛谁看不到你?让你染回来染回来,你聋了是吧?”
漆月:“不是啊老师,我这真不是染的,据说我奶奶的太爷爷的三舅姥爷是爱尔兰人,基因到我这一辈突变显性了,你看爱尔兰人不是好多都一头红发……”
教导主任一脸“你骗鬼呢”,不耐烦的伸手打断她:“我今天不是跟你掰扯你头发,我很严肃通知你一个事,市里要评优秀高中了你知道吧?”
漆月继续嬉皮笑脸:“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优秀学生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