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坐也可以。”她对着漆月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下来。”
莹白手心像掬了捧月光在发光。
漆月一把狠狠打开她的手,跨上摩托车:“烦死人。”
喻宜之:“你不是从十七岁起,就知道我是个烦人的人吗?”
漆月发动车:“去哪?到地方赶紧给我滚下去。”
“你开吧,我告诉你怎么走。”
车在夜色中飞驰,漆月载着喻宜之在车流中来回穿梭,惹得司机打开车窗骂:“疯子吗!”
夜风中是漆月恣意的笑。
喻宜之本来双手把着后座椅的,这会儿向前伸,轻轻环住漆月的腰。
漆月身型一滞。
漆月的车上再没特意为喻宜之准备的头盔了,这时她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翩飞,跟漆月的金发纠缠在一起。
她把脸缓缓贴在漆月背上,漆月的豹纹吊带裙那么薄,皮肤滚烫。
车速缓缓慢了下来。
从她们身边超过的车灯连成一条河,浸润着此时跳动在两人脑子里的那些过往。
漆月压低声音:“喻宜之。”
“嗯。”两人的姿态与十八岁时的亲密无异。
“你为什么回来?就为了你的破房地产项目么?”
“不。”喻宜之的声音带着风带着过往的岁月:“还因为我想你了。”
漆月滞了滞。
车速越发慢下来,无数车超过她们,让她们的摩托好像变成了湍急河中的一片孤叶。
不知为什么,每次载喻宜之,总能载出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
接着漆月轻笑了一声。
“喻宜之,你的嘴,他妈的就是骗人的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车速再次飙起来:“除了你要在床上还债给我,其他时间,你别惹我了。”
在喻宜之左拐右转的指挥下,摩托车渐渐脱离了马路,向一条小巷靠拢。
一个漂亮的飘移停车,漆月一脚撑地,挂着不恭的笑看喻宜之下车后一个腿软。
她没熄火的意思:“老子走了。”
喻宜之挡在她车前:“不好奇我去哪?”
漆月笑了声:“喻宜之,我对K市的犄角旮旯,就像你高三时对那些习题集那么熟,这小巷里有什么店我门儿清,你他妈不就要去纹身店么?”
喻宜之在月光下看着她,那带着冷意的脸,那柔顺的黑发,那禁欲主义的正装套装,实在让这朵高岭之花看起来跟纹身毫无关系。
纹身该是漆月这种女痞子做的事。
事实上情到浓时,她的确跟喻宜之说过:“我把你纹在身上好不好?”
“怎么把我纹在身上?”
“纹你的名字啊,喻宜之,那么好听的。”她像只猫一样挂在喻宜之身上,虽然跟喻宜之以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发展成一个受,但喻宜之每次在她登上极乐时那一个皱眉,让她心甘情愿。
她蹭着喻宜之,黏腻的皮肤上分不清是谁的汗:“你把你名字写下来,我拿去纹,你字那么好看。”
喻宜之理了理她挂在鼻尖的一缕发,那时她头发还是红色:“别傻了,要是以后分手了呢?听说洗纹身很痛,还不一定能洗干净。”
“好哇喻宜之!”漆月一双猫眼瞪圆:“你还想跟我分手?不行,你也得去纹我的名字。纹这里。”她吻喻宜之的耳朵。
“还有这里。”她吻喻宜之胸下的那条线。
“还有这里。”她吻喻宜之的小腹以下,又仰起脸用闪闪发光的猫眼看着喻宜之:“通通都要。”
喻宜之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她拿捏住喻宜之的死穴:“那我挠你痒痒!”
喻宜之钳住她手腕:“要闹是吧?”
喻宜之一双眼虽然是双眼皮,但在那张脸上显得很薄,一眯就显出专注和凶狠,和平时的淡漠无谓很不一样。
她把漆月捞上来:“让你闹。”
喻宜之对付她的时候是带着点狠劲的,能让漆月沉溺其中。她爱死了喻宜之的专注喻宜之的凶狠喻宜之的攻击性都是因为她,都为她的妩媚撩动。
那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的喻宜之,就如同平时又凶又狠的她,只愿在喻宜之面前露出猫一样的娇软。
漆月脸泛潮红看灯光透过油污碎在她眸子里,她们挤在她那木板拼成的小床上,怕漆红玉在隔壁听到而死死咬着牙,喻宜之粗暴的把舌头挤进她嘴里。
她攀着喻宜之的肩,喻宜之只有在这时呼吸才是烫的,同样发烫的鼻尖蹭过漆月的脸:“月亮。”
漆月闷闷哼一声。
“不用纹什么名字。”喻宜之又出现了漆月最爱的那个皱眉,把漆月整个拥入怀里:“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不会分开的。”
漆月回想到这里时脸上挂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