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听她和林赴年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谈礼听这笑,更是不解:“外婆,您笑什么啊。”边扶老人进去她边问。
“外婆替我们阿礼高兴啊,我们阿礼终于交到新朋友啦。”
“朋友?”她一怔,意识到外婆嘴边的朋友,说的是林赴年。
“对啊,那小伙子长得蛮帅么,他今天来找你你不在,他说是你的朋友哦,而且还和外婆说了好多你在学校的事情哦。
看得出来,你这位新朋友,对你的印象很好啊。”
外婆欣慰地笑了笑,被谈礼一路扶着进了房间,见眼前的孙女愣愣的样子,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还愣着干嘛呢,别让小林那孩子在冷风里站着了,快让人家回家去。”
“啊,哦哦好。”谈礼显然还没从这些话里消化过来,她有些懵的点着头,走出外婆的屋子,她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
于是连忙跑进自己的房间里,熟练地从床底翻出医务箱来,顺带着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揣兜里,又急急匆匆的跑出去。
出去的路上,她路过了沈鸿一家子的房门。
里面男人的鼾声很响,沈鸿睡得很熟,就算她们刚刚在门外说话,都没吵醒他半分。
谈礼下意识地望向挂在客厅的钟上。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看着,她不由得低下头轻嘲了自己一声。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这声轻嘲格外的沉重。
在她被困在舞蹈教室的时候,她在担心外婆的同时,其实脑子里也闪过了那么一丝的想法,她想,沈鸿会不会也会担心她。
担心她这个女儿,那么晚了都还没有回家。
想到这,她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苦味,还有点痛。
原来习惯了,伤口也还是会痛的。
自作多情,才是最伤人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埋伏笔埋伏笔
第11章 深海
林赴年就这么乖乖倚在门边等着谈礼,看她从里边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大型的类似箱子的东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谈礼先一步拉着他胳膊走到了一处有路灯,比较光亮的地方。
她拉着林赴年在旁边的路边椅子上坐下,拆着手上的医疗箱,用镊子从里面夹出消毒棉花。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一顿操作,没想到她对自己那么个小伤口这么重视,心里有些雀跃的欢喜。
不过那欢喜没一会,就被疼痛给代替了。
谈礼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眉骨的伤口,也不知道林赴年到底是怎么划到的,能划得那么深。
这口子目测有四五厘米长,而且划得很深,像是被什么东西嵌进去了一样。
伤口依旧还在往外冒血,她细心地一遍遍擦拭,才稍稍止住血。
“哎,不是什么大伤口,你别担心。”见她紧蹙着的眉,林赴年笑着活跃起气氛。
谈礼却不那么认为:“你这道伤口那么深,而且还不小,你能不能别那么不重视自己啊,也不怕自己毁容了。”
她听他无所谓的话叹了口气,无奈地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创可贴,给他贴上。
“你回家别碰水啊,小心着点。”
“好啦,我知道了。”他笑着,嘴边的梨涡一道跟着扬起,“你别担心,以前我身上脸上受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你因为我受伤,到时候万一伤口发炎恶化,我会过意不去。”
“啊行行行,你也是个好人行了吧。”林赴年看她嘴硬那样,笑着阴阳怪气了一嘴。
谈礼罕见的没和他生气,只是轻轻笑了笑,下一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起来:“欸,林赴年。”
“嗯?”
“你来我家的时候,到底和我外婆说了什么啊?”
“哦——这个啊——”林赴年见她明明好奇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卖着关子。
他故意要逗谈礼,身子懒懒的往后一靠,靠着椅子上的靠背,双手环胸,就冲她笑,然后不讲话。
直到快把谈礼的耐心给耗光了,在她咬牙准备起身离开的前一秒,他才连忙恢复正经:“欸,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啊。
我就和你外婆说,我是谈礼的好朋友,你外婆还让我多带着你一起玩呢。”
“朋友?”谈礼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嗯?怎么着,你看我今晚都这样了,我两还不算朋友啊。”他倚着身子淡淡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眉骨上的伤口,神情淡然自若地看着谈礼。
谈礼看着他,自然也不再说得出那种冷酷无情的话。
她低下头,眼睫轻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才开口:“做我朋友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