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西州。”
听完我的话,郗卣指着那些魔虫离去的方向,诧异道:“它们知晓?”
“魔界魔虫通八方,一切事物皆离不开它们的双眼。我只不过是将寄宿于南渊地界的魔虫召来询问,事实证明,魔虫不负我望,撑得起是我魔界的神探子。”
“看来魔界新鲜事物还是挺多的,以后可要多请我去你们魔界坐坐。”郗卣似懂非懂地点头。
“有机会一定,我到时候让析影陪你一起。”
“你不亲自陪我逛逛?”
“没空!”
郗卣:“……”
折回西州,正巧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奇怪的是,西州未曾出现一颗星星,郗卣说,西州地处阴暗,同魔界一样,有些事物是无法拥有的,譬如星空。
“不对。”析影反驳。
郗卣疑惑了一下,微皱眉。“怎么不对?”
“魔界有星空,沧笙专门斩下一块挂在魔界!”
郗卣听完,嘴角露出笑意,“我怎么忘了你,你是极有可能这么干的。”
“多谢夸奖!”我挑眉一笑,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你斩下得是哪一块?”郗卣后背微微发凉,心里直捏汗,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你手底下的南方炎天处的鬼柳星,就斩了零星半点……”我也没有掩饰,直接承认。
郗卣气不打一处来,好在每十五日便可恢复。
不料我又补充了一句,“每十五我重新换地方斩,绝对不会重复!”
“沧笙!”咬着后槽牙的郗卣心在滴血。
南朱雀的座下分为七宿,即为井鬼柳星张翼轸,掌管一部分星空。
“你只敢挖空我!”
“那三个都太机敏,就只有你,心大而且好说话!”
又来致命一击,郗卣双拳握紧,所有的痛都要由他承受。以前是,现下亦是。那七宿没有一个给他上报的,就这样过了万年、万年!真相出来的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去问罪七宿!
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这有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经过这件事后,你一定会觉得我们之间会更加亲厚,是吧?叔父!”
虽然一本正经但还是不自觉地露出奸笑,郗卣深了好几次呼吸,感觉随时可以送命。又浇了一桶冰水给他,郗卣内心已是凉透。
“哎呦,别生闷气。不就是斩了你几星子,好了好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沧笙,我的命差点就要送你手里了!”
“这不是还没有送我手里,你走了可不能赖上我!”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在他前面,郗卣多次想要超过我,都没有得逞。
郗卣:“……”
……
唤来当地的魔虫才得知棠祜在西州的酬勤殿,那处可是故梦的王殿,想来应是同故梦病重有关。
“既然已经知道他在此处,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见到他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先歇歇,今日,我请客,叔父,想吃什么?”
老人都是需要哄的,郗卣也不例外。
“气饱了!”这明显就是气话,我深知他的性子,生气说得话绝对不可信。
“什么都不吃?酒也不喝?”
郗卣摇头,气得他脸都发紫,一旁的析影搭上他的肩,一边劝郗卣一边将他推进酒楼。
“郗卣兄,来此处游玩可是你提议的,你可不能半路扫兴!”
“再说,那些事又有什么?同现下较之,不足一提!”
“沧笙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也知道她笑得越欢愧疚就越大……”析影暗暗在郗卣耳边说道,我一字不落悉数落入我的耳中。
析影也算我的知己了。这些细节我以为只有自己能知晓,没想到还有人能注意到我这些。
正要进酒楼,不料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首瞧见的是湖蓝衣衫的少辞仙,随后对他腼腆一笑,“少辞仙上,幸会。你竟然也在此处?”
少辞微微勾唇,如水般明镜,笑意泛起流水的涟漪,细语道:“师兄听闻西州王故梦重病,他不巧公事缠身便派小仙前来慰问。”
“沧笙仙竟然也在此,真是不甚荣幸。”
我干笑两声附和:“对了,郗卣也在,不如同我们一起?他也打算去酬勤殿!”
“正合我心。”
郗卣看到少辞,有些不可思议地又从板凳离开,站立道:“少辞?”
“仙君有礼!”他依礼拱手低下头。
“这些虚礼在外就不必守着了。”
“你怎么在此处?”
少辞缓缓抬起头,“小仙来此是临时受命,专门来看看西州王故梦之病。”
“对了,你可是出自南天境的医仙,什么症状能逃过你的法眼?”郗卣拍了拍脑门,醍醐灌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