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墙就是想看看未来的夫人……没想到一时脚滑,直接摔了下去。
成亲之后他便收心,渐渐退出浪荡场地,此后没有纳妾。
除了她自己的故事,她还讲述了宫中的故事。
如先王子女不多,只有三个。君上是先王与先王后的儿子,在生下君上后便撒手人寰,因此从小便养在先王身边,由先王亲自教导,在十七岁时继承大统,如今已经有九年。
濂王姜奂是先王与薏妃所生,薏妃是当年逸国派来和亲的公主,是如今逸国君主的小姑姑,薏妃红颜薄命,在濂王七岁时犯了天花,不幸香消玉殒。
“那宜昌公主?”
我大致一切后,趁机提起了宜昌公主。正好可以从夫人这里大致了解一些关于宜昌公主的情况。夫人听后重重叹息,“瑾之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孩子十岁的时候寝殿着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烧伤了双眼,此后失明,再也无法看见了。”
“君上为她请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
她的世界在十岁那年永远停下,再也没有五颜六色、欢声笑语,取而代之是黑暗与寂寞。
“君上去年七月同逸国使者交好,要将仅十六岁的瑾之嫁给逸国四十多岁的君主。”
“两国交好非要牺牲她吗?”我觉得她双目失明已经异常可怜,一旦和亲远离故土,她的命运就会与之前截然不同,不禁询问夫人。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沧笙,和平不易,如今这世道,百姓们都希望和平,用一个公主换取几十年的安宁,既能安抚百姓又能养精蓄锐,何乐不为?这是她的使命,命中注定的事。”
“人活着都难,各人有己命。”
夫人对于这种事情已经看开,深处于此,看开很难得。夫人这一生也足够幸运,那个与之定亲原本纨绔不堪的小侯爷可以为她收敛身心,亦可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日晚,黑崽很晚回来,我看着他,眼神深邃有着疲惫,对于宜昌公主的下落他一无所获,黑崽令娄璟回去休息,来到我面前。
“噢,对了!夫人今天特意讲了自己的故事呢!我听得津津有味,夫人真的好会讲故事,一下子就入迷了。”
他总会抽些时间陪我在花园里走走,我拿着手炉,然后像平日那样陪他走上几圈,他会问我有没有发生有趣的事。我知道他是绞尽脑汁想要融入,所以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日有空吗?”
“我想带你一同出去……”
“好啊,我愿意。那你到时候派人通知我,我会悉心打扮的。”我大方同意,也没有问细节,他淡漠一笑,“可以披上那件黑披风,那件跟了我许多年了。”
“好啊,那件我也挺喜欢……”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不对。
“你怎么知道黑披风的……你不会?”
“你觉得呢?”他神秘一笑,惹得我停在原地,受着寒风。
我:“……你怎么发现的?”
“我隐藏可好了……”
他背对着我,抬头看着只有寥寥几颗星的天,“很久以前便怀疑了,不过没有证据,今日算你亲自承认了……”
“那还不是你套我话,哼!既然知道可能是我,你怎么不拆穿?”我走到他的身边,将手炉重重放入他的手心。
原来小心思这么深,亏得我还觉得他心性单纯,搞了半天我才是。原来比我大几万岁终归是不同,就是比我见识得多。
月暗沉,星廖稀,庭院君子俊逸飘仙,丰朗入予心。
“照此看来,那小齐便是浅桑姑娘?”
“你的推测一点也不错,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是有件事你绝对猜不到……”我调皮一笑,眨了右眼。
难道他还真神了?能猜到浅桑就是之前的灰颜?
黑崽拧眉,有些不解,“是何要事?”
“就不告诉你!”就是让他急,让他想破头。
黑崽:“……”
翌日,浅桑一大早将我从床上摇醒,昨晚专门叮嘱浅桑提前将我唤醒不要忘记与黑崽有约。在梳洗时浅桑也在一旁照铜镜,捋捋自己手中的青丝,打量自己的身形,看着她如此认真,我已经猜到她要上哪了。
披上那件黑色披风,一切便准备就绪,与浅桑告了别,出了府。
“去哪?”我挽住他的胳膊,同他并排走着。
“陪我执行任务,找个人。”
“实不相瞒,我这两日一直在找人却一无所获……今日带你出来也是碰碰运气,你不会生怨气吧?”黑崽其实很心细,他会顾及我的心情,其实他心里也过不去。
“怨气自然是有的,但是你还想着我,便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