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卮倪面前的司法仙,凝聚眉头,不敢相信,没有确切的证据,私自行刑,对沧笙不敬,以下犯上,实是愧对他这仙位,这司法之位是该换换人了,随意挥袖,将其打倒在一旁,本面目狰狞想要兴师问罪的他,抬头便立马跪地求饶,我的目光只停留在沧笙跑过去,求助我将锁链解开,眼神一紧,“嘭”的一声,那条万年沉铁便如纸一般撕裂,被束缚的卮倪倒在无力地倒下。仙根已被拔起一半,她的修为即将损耗殆尽。
“卮倪,是我无能,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我足够强大,他们又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你不是还要看到我立于六界吗?”
后来从郗卣神君那里听闻,卮倪比沧笙大万岁,是当初叔公从天界里挑捡灵慧兼具的女仙作为沧笙的仙童,亦是沧笙的修习师长。
我于心不忍,挥袖将卮倪的伤口愈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抬眼盯着司法仙,听着他不断求饶的声音,只觉刺耳,便施了禁语术与软骨咒,目光移向沧笙,看着眼皮不断下垂的卮倪,沧笙无能为力的悲痛,我亦感同身受。
左手掌汇聚灵力,右手隔空抬起卮倪,为其重塑灵根,剧烈的灵力充斥着拙魂渊,神仙灵根万年练成不易,以其万年而凝练的仙丹自是珍贵异常,凝神一炷香后,收回仙力,见她与从前一样,沧笙极为欣喜。我左手轻打响指,唤出仙侍紫冉,吩咐她,“将司法仙关进天狱,明日召仙会!”
天界是时候该好好修整一番了。
仙会后,枭昶任新的司法仙,而卮倪一事也算水落石出,瑭如老君被召回,解释豳象象牙掉落其实与蛇蜕皮重长是同一道理,因为是老君坐骑,这件事也只有老君知晓。老君正好不在,司法仙平素最瞧不起比自己低阶的仙侍,便顶着老君的名义抓走了卮倪,好以此来向老君邀功,可如意算盘终究是一场空。此事后,沧笙便常来宏槊宫找我,平静的波澜被打破,不时带她去南天境的幻林峰峰顶俯瞰风景。
我拉着她的手,与她并排站在一起,望着秀林灵泽,“那以后你会随叫随到吗?”柔软的声音从她那里传来,我转首,蹲下揉了揉她正耷拉着的脑袋,唇角不自觉上扬,“自然,小姑姑之命不可违。”
她灵动的双眼就瞧着我,抿嘴而笑。
“我可是会一直记着你的这句话,可不许食言。”
童时到少时,我一直在天界伴着她。那张巴掌大的脸庞,从稚嫩到渐渐张开,朱砂裙勾勒着曼妙身姿,那副面孔愈来愈熟悉,似曾相识之感油然而生。
她穿着朱红衣裙跑来宏槊宫,嘴里不停念叨着“黑崽,黑崽”,我闻声见她,两人相坐于庭院中的亭下。
“黑崽,这是我新酿的酒,酒名我早已经想好了!”这是她第一次叫我“黑崽”,她笑眼相对,我却心神四散。
“忘九霄可好?随意且洒脱,何况酒不就是用以解忧消遣的最好之物?”停顿了许久,沧笙水唇轻抿继而开口道,“我在等你的意见,你怎么一言不发,还表现出一副呆滞状态,你觉得忘九霄这个名字可还生动?”
我像是丢了魂似的,像是个提线木偶,不太自然的颔首,那张容颜与对我的称呼,是她……
“嘿!”
我反应过来,却又与未反应过来没有区别。
沧笙顺了口气,“终于理我了!”
“黑崽,你怎么今日话如此之少?何事不顺你心了,是不是紫冉与喆弋他们办事不利惹你心烦了,不气不气,这都是些鸡毛小事,你放宽心就好了。”
她嘟囔了许多,可我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试试我酿的忘九霄,这酒你可是第一个同我一起尝试之人。我在其中添了足足数十种果料,喝一口已是浮生醉梦,酒仙想要都没有给他唱过呢!”酒已斟满,她持觞看着我,“尝尝?”
酒入喉,辛辣中带有香果味,唇齿间留有一股醇厚浓郁的果香,这种熟悉之味似曾熟识。
“里面可是入了红枣?”
“真不亏是黑崽!我在下界时看那些女子喝酒是专挑红枣酒喝,想着应该是比其他的酒更为出众些,便做来尝尝,看来效果显著!”
“看来以后搞个天界酒馆指日可待啊!我未来的天帝小黑崽,你意向如何?”沧笙调侃道。
“若是你真的照此方法做了,那酒仙老头所剩无几的头发就不保了。”
说话的正是朱雀神君,叔公的坐骑。
“沅圻殿下!”郗卣拱手,我颔首示意免礼。
“那就给他织个帽子戴上,他也好歹是一上仙,谁有胆子敢扒开他帽子,看看底下究竟还有几根头发?”沧笙的语气中带有满满的怒气,郗卣上仙识趣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