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老毛病了,过了冬天就好。这个温养的荷包也很好。”
李鱼知道她养身的药方内多是名贵药材,卖了小酒馆也凑不齐,但是不欲柳秋担心,安慰着他,伸手就要取回荷包,柳秋却一下子抬起手,他皱着眉关心道:“我拿这荷包去药铺问问都是什么药材,给你多配几个,怎么好总跟人家要东西,明天我配好了再给你送来。”
“也好,多谢你!”李鱼倒在床上看着柳秋离开的背影,感慨自己真是捡了个宝,大帅哥、温柔、贴心。
柳秋真好,你不要胡思乱想啦!李鱼又给自己下了几个紧箍咒。
柳秋简直要捏爆手里的荷包,这秦大夫以前看着倒还是个正人君子,谁料到竟然多次偷偷去找李鱼!
今天还还借着为她治病的名头送荷包给小鱼,他怎么敢!若是真心的送个药包不好么!
周朝男子都比较含蓄,亲事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常人家,如果定了亲事,男子会亲手绣一个带着自己名字的荷包送给未婚妻,而女子收到荷包就可以下聘礼了。
今日见李鱼大大方方的样子,分明是不懂这荷包的内涵,若是自己没发现,恐怕再骗几次,嫁妆都要送到道观里了。
柳秋这边大怒,哪能知道秦大夫的心思,人家都准备借此将整个医馆送给李鱼了!
他回到房间准备给李鱼的外衫熏香,却又敏感地翻了翻李鱼的衣服,看还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啪嗒”一声,一贴身契从李鱼的袖袋内掉了出来。
小喜,女,年十四,丁卯年十一月初十生人,太尉府家生子奴婢,身长五寸。
“十四岁,身高也符合,原来,小鱼是太尉府的奴婢吗?听说大户人家有让奴婢替主人出家积累功德的,那为她赎身就可以还俗了!”柳秋拿着身契,有种柳暗花明的欣喜。
明日,不就是初十了!
柳秋捧着衣服,暗叹李鱼的粗心。这个小鱼,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忽而他又想到,或许,她还没好好过过生辰呢,想到李鱼一身伤寒之症,柳秋眼神一黯,太尉府,他连边都够不到的高门大户,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赎身,得精打细算一些攒钱了……
冬季时间短,柳秋熏好了衣裳窗外已经黑沉沉。
他轻轻打了个呵欠,又取出针线和布料来,绣着“淮”字的荷包干瘪地躺在一旁。
第34章 侍狗
李鱼清晨醒来发现竟然没有开店,窗外白茫茫一片,炊烟袅袅,一派静谧祥和。
“李鱼,快起床!柳秋哥哥请了大夫来,估计快到了。”平安清脆的喊道,拍得窗柩上的雪都漱漱地掉落下来。
“哎,就起!”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但他们如此关心自己,怎么能不知好歹,只能又伸出胳膊号第无数次脉。
李鱼估摸着她调养的药这两天也该送到了,记忆中每到十一月她爹都会提早配好药材,只是今年不方便稍微晚些也是有的。
“大夫,我送您。”柳秋自打大夫开口,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待听了大夫和李鱼一致的天生寒症结果后,还是继续抱有期待,待在临别时大夫说这种病症不能除根,只能大把的银子买来温养的药材慢慢调养,只一味紫金参便要几百金,还是有价无市的。
我一定要赚够钱给你治病,小鱼。
柳秋心中发誓,他已经起了到京城开店的想法,大不了每天都戴着斗笠,开越多的店才能赚越多的钱!自己那早就破碎的面子和该死的尊严如今不值一提。
他好半晌终于整理好情绪,依然满面笑容地踏入房间,神秘兮兮地拉着平安走了,并且三令五申不许李鱼跟着。
李鱼吃罢了早餐后,准备回一趟道观,玄虚那里还好说,主要是这两天她的药就要到了,如果让他爹发现她彻夜不归又得有一场风波,因此白天都安分守己地待在道观才是最佳选择。
柳秋见她坚定,也不再阻拦,深一脚浅一脚地寻来了一辆车,李鱼舒适地坐在马车上,腿上还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一时间,马车内都充斥满若有若无的玉兰香气。
“你晚上一定要回来知道吗?我叫车把式去接你。”柳秋趴在马车的小窗前叮嘱道。
“我也好奇你们到底要干嘛?”李鱼不老实的从小窗口探出小脑袋来,被柳秋迅速又无情地伸出食指按住额头,一下子推了回去。
“还敢作死受风!”柳秋笑骂道,随后从小窗口外扔进来一包鼓囊囊的东西,正中李鱼的怀里。
不等李鱼问,他就连忙直起腰来,将马车上的小窗口关了个严实,难得有些拘谨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这些给你佩戴,别再随便跟收人家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