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该赎的罪!”
在韩芳不甘的眼神中,李鱼毫不犹豫地送她下了地狱。
八月,韩家满门抄斩。
一场大雨洗刷过泥土,平安坟上长出了一朵朵花儿来。
大仇得报,李鱼很有些意兴阑珊,她经常窝在柳秋的怀中,一窝就是一天。
而柳秋早就成了老婆奴,向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他最近为了让李鱼的头发重新变黑,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找了多少大夫。
连秦淮衣都劝他别费心了,治不好了,顶多染染,他还是不死心。
秦淮衣早已放下,他接受了李鱼心里再不能多一个人的事实,反而与柳秋走的很近。
他想通了,自己有钱有铺子有伙计有朋友,干什么自怨自艾,李鱼和柳秋给他投了好多钱,现在他已经是京城第一医坊的主人,什么女人找不到,干什么一棵树上吊死?
李鱼深以为然,秦淮衣做了女尊世界男性自我意识觉醒第一人!
柳秋到底没找到好办法,他常常在李鱼熟睡后抚摸着她的发丝叹气。
但其实李鱼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她隐隐有点感觉柳秋不懂现代审美!
这是白头发吗?
这分明是自然形成的巴黎画染啊!
好看哪!
李鱼常常满足于自己的美丽秀发,她又有着绝色容颜,有一日骑马归来,发髻不小心散开,她的头发随风飘起,引起波澜无数。
没多久,京城竟然时兴起了将部分头发染白的潮流,最好还是在马上散开头发,这样才美,人称:子游髻。
而李鱼和柳秋却没有忙着准备婚礼,而是星夜兼程来到了冀州。
这回是因为李鱼真的收到了张侧君的信。
简而言之———老子要和离!
爸爸好样的!
张侧君的强力支持者李鱼和柳秋两天就赶到了冀州李府。
住上了郡王府的李鱼现在眼光也高了她有点心疼自己的爹竟然住在这么个小宅子里。
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李鱼上前敲门。
李太尉府门口的小厮是本地买的,却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去去去,哪里来的,这么不懂规矩,竟敢擅闯总兵府!”
可这次,必然是踢在了铁板上。
金灿灿的郡王牌子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随即一条长长的队伍出现,都是郡王标配的私兵,还打着仪仗,因为追不上李鱼的马才落后一步。
大门咯吱咯吱打开,李鱼牵着柳秋的手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踏入。
“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耍威风?!我是你娘!”
李太尉(过去时)义愤填膺地指着坐在上首的李鱼。
“李总兵怎么敢这样跟郡王说话,岂不知国法大于家法,且多年前总兵已经与郡王脱离了母女关系,如今见王爷发达,又要承认是什么道理?”
这说话的人是舒郡王府的长史,惯会阴阳怪气,李鱼很喜欢她的风格,特地选的。
李总兵被长史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忍着怒火给李鱼行礼。
“李总兵也太没礼数了,怎么,王爷来了,竟然只有你来拜见,内眷竟然瞧不起我们王爷吗?”
长史再度发力,李鱼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长史就羞涩的一笑。
李总兵就只能又叫来了内眷。
那正君一见李鱼就面色大变,伸着胳膊就想上去指责,却被李总兵拦了下来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惹不起这尊佛了现在!
李鱼拉着柳秋的手面不改色地受了正君的礼,随后不等其他人行礼便问道:
“怎么不见我爹?”
李太尉额头上突然冒出汗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一句准话。
李鱼就冷笑道:
“总兵莫不是不喜欢冀州,而想去南边瘴气之地了?那边湿气重,恐怕你的夫侍一个都不用带了,倒能更好地报效朝廷了。”
李总兵无可奈何,沙包大的拳头恨不能立刻砸在李鱼的头上,最后才透漏了实话。
“由于我不答应和离,将他关了起来,他竟然趁着下人送饭,打晕了下人,偷偷跑掉了,我也在派人查呢!”
“你怎能这样对我爹,你不配做他的妻子!今天这个和离书你是非出不可了,总兵动用私刑,难道要我禀告皇上吗?”
李太尉咬着牙勉强写下了和离书,杀了李鱼的心现在都有了,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李鱼没有全信李太尉所言,又审问了全府的下人,得知他爹真的跑了,才拂袖离开。
当日她就找了当地的知州,散出消息,京城的舒郡王李鱼到了,如今住在冀州澄湖别苑中。
希望她爹听闻这个消息后能主动过来找她!
可惜,两三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李鱼不禁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