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轻轻眼眸低垂:“也是,像他那么高傲,身边从不缺女孩子围绕的人是肯定会觉得你迟早也会喜欢他的。”
“不过他落空了,他万万没想到你会喜欢上江池的吧。”
云绾挑眉,她支着下巴问:“你……从小也认识江池吗?”
“我见过他一次,他应该不知道我,我是在七岁生日会上遇见的江渐,他爸爸作为恒海集团代表出席了我的生日会。”
看着云绾欲言又止的模样,陆轻轻问:“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江池的事情。”
“嗯……”
见她心情不佳云绾本来是不打算再问的,但是她主动提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在十岁那年我去找江渐的时候看见过他,当时他……”陆轻轻顿了顿,叹了口气:“满身是伤,就连腿都是瘸的,很可怜。”
“他手臂上的血流了一地,那时的他很瘦,瘦到感觉一折就能把他手折断。而且单薄的背影就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
“我问过江渐,但他支支吾吾才找出个借口说是在学校被人打的。”
至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有点数。
云绾心上仿佛爬满密密麻麻的蚂蚁,被啃食的痛。
她发现她对江池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根本不知道从前她的男孩究竟在经历什么。
十岁,他才多大啊!
陆轻轻:“我对他了解也不多,不过总是听别人说他害死过自己爸妈。问过那些人,他们也只是说听别人说的。我也去问过江渐,他只给我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江池,他的父母也会是那场地震的幸存者。”
“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云绾紧抿唇瓣,“谢谢。”
“嗯……”陆轻轻看得出来,她很在意江池。
看来当初那个只身一人的背影,会有人去陪伴了。
陆轻轻起身,她拍了拍裤子:“今晚和你谈话很开心,谢谢你。我就先回去了。”
“好。”
她离开了。
云绾坐在阶梯上抬头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寒风呼呼的刮,女孩迎着风吹,承受着它带来的刺骨。
忽然,那清澈见底的瞳眸倒映出许多白点,居然下雪了……
云绾伸手去接,一朵又一朵雪花落在她掌心,最后化成水。
老天这也看到了对他的不公吗。
身后忽然停下脚步,云绾回头,是他。
那个在深渊边缘徘徊男孩,他来了。
云绾眼眶一下变得湿润,她起身直接扑进男孩怀中,她只想好好的抱抱他,抱抱那个以前被全世界抛弃的男孩。
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江池有些无措:“怎……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他来晚了……所以她不开心了。
听着她抽泣,江池手有些笨的去拍她的肩膀,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早点来的。”
“不晚。一点也不晚。”云绾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我只是……下雪了很激动而已。”
骗人。
明明就是难过的流泪。
“江池……江池……”她一遍又一遍呼喊他的名字,好似怎样都叫不够。
江池,我把我的世界给你可好?
以后的日子,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的世界可以归你,而你,归我。
“嗯。我在。”
江池摸着她的头让靠在自己胸膛上,那青丝冰凉,他把怀抱收紧,替她遮挡一些凉风。
蓦地,云绾感觉到头有了重量,她微微抬头,江池在给她戴帽子。
米白色的贝雷帽戴在她头上刚刚好。
“今天路过的时候看见的……感觉挺好看的,所以……”
话还没说完,女生忽然把帽子摘了下来,江池心尖一颤,看来她不喜欢……
果然是他自以为是了。
江池心中刚自嘲完,倏地,他的手被人拉住,女孩拉着他就往雪中跑。
他们站在雪中,云绾拿着帽子,那双因为哭过还湿漉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的头都染上了白点。
雪还在飘着,云绾朝他走近了一步。
她眼眸轻眨,突然,她直接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
云绾勾唇,声音带着魅惑:“江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纤长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划过,那双狐狸眼媚眼如丝,她凑近他的耳朵,说:
“此生若是同淋雪,也算与你共白头。”
云绾松开了他,她后退一步又重新戴上帽子,莞尔笑:“帽子,我很喜欢。”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江池有片刻的呆滞,回神后脸突然开始发烫,一抹红延至耳根,最后淹没在领子中。
她的意思……是想和他白头到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