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碰我了……”
“???”
“一碰……”夕沫双手捂住了胸口,眉头微微皱起,“我就好难受。”
迹部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说明你喜欢本大爷喜欢得不得了,但即使这样,你也还是不打算和本大爷交往吗?”
夕沫轻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迹部不在意地轻哼了一声:“随便你,总之本大爷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夕沫几乎就快脱口而出说自己不值得他这样,但又觉得一旦说出来,就彻底变成三流小言了,于是也模仿着他的语气重复道:“随便你,总之本大爷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迹部挑了下眉,好笑道:“哦?什么心意?喜欢本大爷的心意吗?”
“……”夕沫赶快岔开话题,“下午去哪里约会?先说好我不想去网球场约会……啊,要不然去图书馆吧?”
“……你为什么会认为本大爷会带你去这些地方?”
“想不到其他选项了……”
迹部早有准备:“去听音乐会。”
夕沫昂头看着天空:“可以。”
她还没去过呢。
在几乎没有人的食堂吃过午饭,两人坐着林肯车到达音乐会会场附近,步行前往。
会场附近聚集了不少的人,偶尔会和目的地相反的人擦肩而过。
夕沫下意识护好了自己的书包,因为那里面除了珍贵的杂志,还有珍贵的钱包,顺便也护好了迹部的钱包,因为那里面除了钱,应该还有不少卡。
迹部怕她与自己被挤得分散,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夕沫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但他握得太义无反顾,不允许她再畏缩逃避。
迹部感觉到那只小手似乎是想要抽离,忽然微微矮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究竟要逃跑到什么时候?啊嗯?”
这句话仿佛直击了她的心脏,比调整到最高电压的除颤仪都来得更加迅猛。
迹部带着她到售票口买了门票,随后找了个长椅坐下等待开场。
坐下时,迹部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夕沫抬起自己纤细但有力的小手,看着手背上的由筋骨组成的道道沟壑,和手心上的薄茧,握了握拳。
迹部的手要比她的要宽大许多,温暖许多,手上的老茧也要比她的更厚一些,似乎是一个……天生就适合保护其他人的角色。
“口渴了吗?本大爷去买些饮料。”
夕沫张了张嘴,愣住了。
她原本想说不用了,她的水还没喝完,但是这样的话,迹部会怎么做?只买一瓶水回来吗?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可是如果他还是买了两瓶回来,另外一瓶就会浪费掉她书包的空间。
而且她又不喝饮料,只喝水,万一迹部帮她买了瓶饮料回来又该怎么办……
啊啊啊……所以说她的社恐是有原因的,这种很容易解决的事情总会把她难倒。
迹部完全无法猜到她正在进行多么无聊的思考。
“啊嗯?又在发什么呆?”
夕沫迟疑地眨了眨眼睛:“我和你一起去!”
音乐会会场里的水贵得吓人,在迹部挑选的时候,夕沫趁这时说自己书包里还有半瓶水,就先不买了。迹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隐约猜到了她刚刚都进行了什么心理活动。
直到付钱时,迹部依旧感觉无语。夕沫这个人在很多方面都异乎寻常地强大,但是在某些方面又笨拙得令人无法想象。
想起来那天晚上她说的那番极其气派的话……至少在这方面上,他还是站在她身前保护她吧。
拿上买好的矿泉水,迹部再次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了。”
夕沫赶快跟上去与他平齐,刚好身边有位路人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趔趄地撞到了迹部身上。
迹部干脆松开她,长臂一揽,搂住了她的肩膀,为她挡住了所有的拥挤。
“小心一点,啊嗯?”
曾经挤过地铁挤过公交的夕沫,面对如此拥挤的环境,倒还算适应……但迹部是怎么回事?
“……迹部倒是意外地很适应这种拥挤的环境?”
“啊嗯?只能在动物园里生存的猛兽,还有作为猛兽的尊严吗?”
夕沫轻轻鼓掌,满眼崇拜地抬头看他:“精辟深奥有内涵,我已经开始反思了。”
音乐会很快开始进场了。
迹部带着夕沫检票、找座位,两人一起安静地坐下听音乐会。
夕沫在艺术方面一向缺根筋,音乐也不例外。
听着悠扬的音乐,她偷偷偏头去看迹部,他正认真地望着舞台的方向,目光柔和,始终不偏不移。
迹部知道她在偷看自己,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和中午在办公室里的一样,他将她手指分开,与她十指紧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