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声音清朗温润,笑得温温柔柔的。
夕沫感觉自己的心头荡了一下。
其实也可以换个角度想。
即使她是第三个人,不二周助也还是和她表白了。她何必非得区分开来?
这也本来就不是她该在乎的事。
夕沫想起昨晚不二对她说的那些话,忽然莞尔,轻轻摇了摇头,磕绊又扭捏地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被你喜欢着也不错……谢谢你……喜欢这样的我……”
但其实不二周助才更应该谢谢她,是她把不二最喜欢的女孩子的命给救了回来。
只不过,原本会喜欢着他的女孩子,早就在本学期开学时就与洛一融合成了第三个人,而这第三个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
听到夕沫这样说,原本还在生她气的不二周助,突然完全不生气了。
他看见夕沫耳尖泛红,白皙的脸庞被蹭上了不少泥土,他想要用手帮她擦干净,却又腾不开手。
他的两只手全被她占着,手臂上也落下来她温软身体的沉甸甸的重量感,这一切都使他感到十分安心、安稳。
夕沫那双清澈又坚定的绛红色眼睛,倒映着天空上的白云。
不二周助很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很想吻下去。
只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不可以这么做。
记得第一次这样抱着她,还是刚开学的时候。那时正上着英语课,夕沫突然流了很多鼻血而晕倒,真有点把他吓到了。班里的人都只会在座位上发愣,只有他率先反应过来抱起她冲进了保健室。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和她发生这么多事,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喜欢上她。只是有些担心,万一他的这个有趣的同桌得了白血病该怎么办?她抱起来,又轻又小。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害怕失去她了吗?
夕沫被不二看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不二周助移开目光不再看她,而是望向前方。
“我在想,如果你能当我的女朋友就好了。”
夕沫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下意识想用手捂住脸,但掌心上的伤口使她只能将手轻轻地盖在脸上。
太撩了,根本受不了……
虽然她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谁,但是就算是块木头,被这么撩也会出裂缝的啊!
回到别墅,龙崎教练刚好带着冰帝的一行人到达了这里。
所有人都注视着被不二抱着的夕沫,满脸震惊!
夕沫赶快拍了拍不二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再不放下,她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迹部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夕沫,虽然很介意她与不二的亲密姿势,但在看到她身上的伤时,那些别扭的念头立刻被他忘了个精光。
他瞳孔瑟缩,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夕沫紧盯着迹部,轻轻地摇了摇头。
迹部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身为部长,不该在这时失态。
而且凭借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都只是皮外伤,不会伤到她的筋骨,只是很疼罢了。
他强行敛了敛心神,打了个响指,让仆人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和一张小桌子。另外,还让管家叫来了随行的私人医生,为夕沫处理伤口。
龙崎教练从不二那里了解到了大致情况后,带着夕沫用清水洗去了身上的泥。
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也理应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可是目前在这座深山中,她没办法送夕沫单独一人回去,只能去问问迹部那边有没有什么方法。
夕沫和龙崎教练商量了一下,反复说自己真的没有事,完全可以等集训结束和大家一起走,软磨硬泡了半天,龙崎教练才终于同意。
清洗完伤口,夕沫就坐到迹部身旁的椅子上,任凭医生对着她伤口鼓捣。
她身上的伤真的很疼,每一寸都需要消毒。她却始终紧咬牙关一声没吭,只有嘴唇不停地微微颤抖。
夕沫突然觉得自己像关二爷。
虽然她这点伤,和刮骨疗毒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迹部翘着二郎腿,带着太阳镜,平静地目视前方。
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但他偏偏什么也不问,不说。
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夕沫到底是怎么预测危险的?难不成是靠占卜吗?
女仆为迹部端来一杯冰镇橙汁,又为夕沫端来一杯常温的橙汁。这是迹部特意吩咐过的。
迹部拿起自己的饮料,气呼呼地三两口一饮而尽,再递回给女仆。
为什么不和本大爷说?
本大爷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靠吗?
非要一个人扛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认为自己的生命不重要吗?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