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追问,心中猜到了几分,心疼地揽住她的肩:“好,我会设法带你和孩子们离开。”
周瑜面见孙权,说自己身体已经康复,请命回去镇守江陵。
孙权观察周瑜的神色,觉得无异,知道小桥果然还是顾全大局没有说破,暗自松了口气。
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谋划不够周密,险些被周瑜发现了。他以后还得靠周瑜开疆拓土,到底不想得罪这位大将。
周瑜陈说利害:“南郡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与曹操领土接壤的地方,少不了冲突。江东刚刚攻下江陵城,立足未稳,急需有经验的将领去镇守。”
孙权犹豫不决,他心中放不下小桥,若放她去江陵,何时才能再见面,但他现在要是不同意,周瑜肯定起疑。
正在纠结,周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莫非主公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权听他这么问,一阵心虚。
总之眼前先稳住周瑜,后面的事情后面再另做打算。来日方长,徐徐图之。他同意了周瑜的请命,当场写了任命书,捧住周瑜的手一番嘱托。
周瑜注意到孙权颈间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犹如炸响一声惊雷。
回到家,周瑜叫来水,反复洗手,手搓得通红,眉头紧锁,眸中怒气翻涌。
小桥小心翼翼凑过来:“公瑾,你今日与主公谈的还顺利吗?”
他调整一下表情,对她温柔地笑笑:“主公已经发下任命,封我做南郡太守,让我屯兵江陵,可以带你和孩子们一起回故乡了。”
她松了口气,欣喜万分。
一家人启程去了江陵。
两个孩子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郊游似的开心。周瑜看孩子们都有兴致,干脆走走停停,还特意绕了远路,先到了长沙郡,再从长沙郡向北一路游赏过去。
长沙郡风光秀丽,他们一起去爬了岳麓山。
孩子们精力旺盛,由卫兵看护着在山里上蹿下跳,夫妻俩依偎在树荫里乘凉。
周瑜提及孙坚:“董卓之乱前,孙破虏将军曾做过两年的长沙太守,不知他当初是否也曾想带家人来岳麓山游玩。”
小桥观察着他的表情:“你又想起策大哥了是不是?”
周瑜叹气:“破虏将军为我报了父仇,策兄与我情同手足,我以前从未想过会与孙家割席,但天不遂人愿。”
她安慰他:“何谈割席?你只不过离开了吴郡,仍旧为孙家守着江陵呢。”
“赤壁一战击溃了曹军主力,南郡一役又拿下了荆州腹地,他此生该能坐稳江东了,我已不负策兄所托,仁至义尽。你不用再顾及我与孙家的情分,我既然离开吴郡,心中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他看向她,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揉搓:“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她的坚强在他怜惜的目光中坍塌,她终于伏在他腿上呜呜咽咽地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当年袁术如何溃败死在江亭,她如何躲在寿春想刺杀曹操,像孤魂野鬼一样昼伏夜出,后来被孙权俘虏,用假身份逃出来,被步骘送到皖城……
每当她停下来,他就用温柔的目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我说过,夫妻本是一体,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
她鼓起勇气,继续说到他在鄱阳练兵的时候,孙权的纠缠;还有此次臂上的刀伤……
周瑜安静地听着,气得青筋暴起,但想到她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难受,他强压怒意,把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沁儿,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远离了吴郡,又和公瑾倾吐了心事,小桥心里舒爽了许多,整个人精神一振,又恢复了往昔活泼的本性。
等孩子们睡了,她让嬷嬷留在驿站里照看孩子,自己悄悄叫上公瑾出去湘江泅水。
他们白天还一本正经地教育孩子们:江水暗流汹涌很危险,万不可下去泅水;晚上就偷偷摸摸自己来了。两人一路上互相取笑。
初夏天气闷热,江水清凉解暑,两人游了一会儿,立在浅滩处的两块大石头间泡着玩水。
他的手在江水的遮掩下不安分起来,“瞧你晚上狼吞虎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长沙菜真香~”她赞不绝口,不甘示弱地戳戳他,“你是嫌我胖了吗?你受伤躺了将近四个月,只吃不动,还不是胖了,五十步笑百步。”
他恼羞成怒地逼近,“说谁胖了呢?”他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一掐,“我看看到底是谁胖了。”
她笑着躲闪,他搂住不让她逃走。
嬉笑打闹着,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腰,眼前的她衣衫尽湿,紧紧包裹在身上,勾勒出丰盈的曲线,他喉结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