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声恶气地说:“你们要是搞在一起,我饶不了你们。”
到了剧组拍摄的场地,楼怀澈坐在角落里抱着一本剧本在看。
拍摄场地宽敞,能容纳近千人,人来人往,各种冰冷的机器交错立着,楼怀澈穿着一条绯红的裙子,靠在窗边优雅地翻着书页。
阳光透过大面彩窗漏下来,撕开一角昏暗,折射成光怪陆离的颜色落在楼怀澈身上,整个世界都和她隔离开了,艳丽的毒花独自绽放在吊诡的阳光下,摇曳间生出令人惊魂动魄浓稠的艳丽。
刺目的疯沉了下去,糜烂颓废的死亡气息从楼怀澈身上浮了出来。
在不面对任何人时,楼怀澈便是这样的。
仿佛一缕缥缈稀薄的云烟,随时都会散去,她的生命轻的让人捧不住,一碰就会碎。
惹人怜惜,更唤起所有人心底的恶念。
江柚白潜意识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这样的模样,便移开了视线,落在了楼怀澈手里的剧本上。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看纸质书了,纸质书更多地成了一种标榜身份的讲究。
来自地球时期的文明和产物在人类新的家园数量都极少,物以稀为贵,这些东西成了身份的象征,越是身份高贵,越喜欢用这样复杂、落后但价格高昂的东西。
例如衣物,普通人大多选择新型布料和简单的款式,皇室御用的礼服与之大相径庭,款式繁琐,用料也是来自地球的布料。
在人类从地球移民出去时,这些旧的东西半数都被遗落了,也只有皇室用得起了。
楼怀澈见江柚白跟在宁允泽身后过来,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
她不想见到江柚白,见到江柚白,楼怀澈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几天前的下午曾有片刻被江柚白引诱到。
她合上手里的剧本,站起身袅娜迎了上去:“小泽,你来了?”
旁边没有其他人,她转过身问江柚白:“殿下,您怎么来了?”
态度分明,情绪鲜明,一副不仅没想让江柚白来,还十分不欢迎江柚白的样子。
在楼怀澈的注视下,亲王殿下浅浅扬起一抹略带不怀好意的笑:“楼小姐,我失宠了,这是来复宠呢。”
楼怀澈:“哈?”
江柚白便重复了一遍:“没办法,谁让我是楼小姐的……小情人,不受宠爱备受冷落,只好带着花来复宠了。”
楼怀澈妖冶的容颜上露出迷茫,混杂着震撼和无语。
她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喃喃说:“你要是疯了,就去看看脑子吧。”
“咳。”宁允泽咳了一声,“在门口的时候,殿下没有预约,被工作人员挡在外面了,产生了一些小误会。”
江柚白幽怨地看了一眼楼怀澈。
楼怀澈说:“我不想知道是什么小误会,我拍戏很忙,忘记通知了而已。”
“楼小姐,你知道吗。”江柚白忽然幽幽问。
“知道什么?”
“你现在很像那种始乱终弃的Alpha,抛下怀孕的妻子不闻不问,还说自己工作忙……”江柚白扯出一抹笑,“楼小姐,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楼怀澈把手里剧本啪得糊到了江柚白的脸上。
江柚白毫无准备,被拍得后仰了一下,她锁骨处的骨裂还没好全,顿时吃痛,抽了一口气:“嘶——”
楼怀澈冷着脸:“殿下,你还要不要脸?”
江柚白忍住锁骨处的疼痛,推开书笑盈盈地说:“当然是要的,不过如果为了楼小姐,什么脸面都不重要。”
她余光扫到宁允泽,发现他脸色有些差。
宁允泽怔怔发着呆,似乎有些生气。
很快,他上前一步,拽住楼怀澈的手,娇娇柔柔地撒娇:“小楼,你说陪我对戏的。怎么殿下一来,你就顾不上我了。”
楼怀澈微微叹了一口气,揉了一下他的头:“没有不顾你。”
又来了。
这种违和的感觉。
江柚白眯起眼,问两人:“宁公子和楼小姐很亲密呢。”
宁允泽转过脸,飞快地看了一眼江柚白,转回去抱住楼怀澈的胳膊:“那当然,我和小楼可是从小长大的呢。”
Alpha和Omega的圈子不同,江柚白也不多和同龄人来往,更不知道这些事情。
首相近几年才上任的,早些年在帝都并不起眼,宁楼二家有些旧交情也正常。
江柚白点了点头:“那楼小姐方便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楼怀澈:“不方便。”
“你快到易感期了。”江柚白提起这三个字,就觉得腺体隐隐发疼,她摸了摸后脖颈处的腺体,心有余悸,“最好在易感期前做一个临时标记,怎么样?”
楼怀澈反问:“殿下怕了?”
“怕倒是不怕,只是我最近受了伤了,不小心摔了,把锁骨弄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