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会客厅胡天胡地搞了一通, 结束之后整理衣服时,都感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尴尬, 互相対视一眼的时候, 这种尴尬就化为了实质。
江柚白咳了一声:“你看我做什么,是你刚刚要先咬我的。”
“我咬你?我根本没有咬你!”楼怀澈咬牙切齿,抓起她的手咬了一口, “谁跟你说我是要咬你的, 我是要问你事, 你自己非提这个事情的。”
江柚白被楼怀澈咬了一口, 反手捏住她的下巴, 挑起眉质问了一声:“哈?我自己非要提的,那先开始放信息素的是你吧, 楼小姐?打不过就用信息素,啧啧。”
楼怀澈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转身欲要走。
她刚走两步,就因为体力消耗过多,一时忘记了这一点,险些腿一软跌倒到地上。
江柚白连忙扶住她,却被楼怀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白我做什么,我好心扶你的,早知道不扶了。”
楼怀澈舌尖舔了自己最尖利的两颗牙,感觉更想咬江柚白一口了:“我……”
她想说我这样不是你害得吗,又觉得这话太过娇气暧昧,弄得仿佛两个人是打情骂俏的情侣一般,话便卡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楼怀澈语塞,江柚白的底气便足了十成十:“怎么,又不是我害得你成这样的,你还想赖我不成?”
江柚白不知道是听出来了楼怀澈的未尽之语,还是原本就这么想的,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她态度坦荡得像两人之间有过的亲密完全不存在,只有楼怀澈一个人暗自计较,放在心里反复琢磨着。
只有不在乎,完全没放到心里去,才会这么坦然。
楼怀澈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段看似亲密的关系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陷了进去这件事。
她用力捏住江柚白的手,问:“殿下,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刚刚两人打架的时候,江柚白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磕到了,原本就一片钝痛。被楼怀澈猛地一掐一捏,顿时更疼了,江柚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斟酌了一下要不要接着和楼怀澈顶嘴,不顶两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顶了又怕惹急了楼怀澈。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楼怀澈这么一个凶兽。
江柚白想了想,觉得反正今天楼怀澈是打不过她了,斗不斗嘴以后都会被楼怀澈咬,现在不逞一时之快她今天晚上都睡不踏实。
“我说,又不是我害得你成这样的,你还想赖我不成?”
楼怀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回去,尘封到了心底某个阴暗的角度,化为了无数恶念,叫嚣着要拉眼前的Alpha一起沉沦到痛苦中去。
楼怀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十分随意地扫了一眼江柚白,声音冷淡:“挺好的。”
江柚白顿了一下:“好什么好……楼怀澈,你可别这么笑,你这样好像看起来一点没生气。”
楼怀澈冷笑一声:“対的。”
江柚白摸了摸下巴,接着道:“但我感觉你其实已经生气到了极点,言语和行动都没有办法表达出你対我的杀意了。”
楼怀澈淡淡一笑,柔情蜜意:“怎么会,我没有生气。”
她脸上是浅淡温柔的笑意,一层和江柚白相似的温柔攀上她的眉眼,甚至眼中都是温和流淌的情绪,不见半分属于楼怀澈的疯魔。
江柚白梗了一下,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今天晚上吵赢嘴的她肯定能睡着,楼怀澈就不一定了。
她补了一句:“哎呀,别在意嘛,都是小事。”
别在意嘛,都是小事,楼怀澈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
眼下还要安排江柚白回上城区的事情,因而楼怀澈便在心里反复劝自己,这是活着的江柚白,是她日日夜夜想念的人,才终于冷静下来,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一旁,不和亲王这张嘴计较。
江柚白见楼怀澈似乎翻篇了,便安心了下来,开始处理起回上城区的事情。
她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还是先不改变自己目前的样貌,一来比较麻烦,假如不小心露馅了,还不如一开始就这样,二来这张和从前几乎一样的脸,说不定有些奇效。
因此便没有易容这个必要了。
易容不需要,伪装成Beta却是需要的,虽说伪装第二性别的麻烦度不比易容低,然而优先级确是最高的。
以Alpha的身份从下城区到上城区,暴露身份可疑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第二性别的伪装比第一性别容易了许多,Alpha伪装成Beta是最简单的,只需要吃一点抑制腺体分泌信息素的药物,再自己有意遮掩一下信息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