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遥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小德子同院子里其他护龙暗卫皆跪下恳求道,“请主子再给江大/江首领一次机会!”
“金口玉言!你们这是打算逼朕吗?”
看着这么多人替江大求情,江暮遥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冽,然他本就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光是从他为了救小德子能果断地用上宫廷秘药就能看出他的心性。
可自从他昨日去了趟宋家别庄这颗漂浮不定的心就乱了,他是真的太想知道宋亦师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跟朕进来!!”江暮遥挥退其他人看向进门后便继续跪着的江大,“朕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属下......自当知无不言。”
江暮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他想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尽管江大已经愿意开口,但有的问题怕是刀架在江大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说。
“你跟在朕身边后有没有私下同他联系?”
“没有!”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江大恨不能指天发誓,“属下进入护龙暗卫前恩公便交代过,认主后不得有所往来!”
“那...朕这次身受重伤,你也没告诉他?”
“没有!!”江大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
江暮遥说不出心里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恼,两股情绪交织杂糅在一块儿,最终沉淀下来的只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或许他和宋亦师之间就像残缺的珍珑棋局,无解。
“既然以前你们没有往来,以后也不必有所往来。”
江大愣了下直觉江暮遥话里有话,可他一时想不出这句话里的深意,却又不能放过这个唯一能让他留在江暮遥身边的机会,只好赶紧开口回答道,“属下谨遵主子教诲!”
京城里有关江暮遥的传言愈演愈烈,有说江暮遥已经战死寒居关的,有说江暮遥吓破了胆逃了的,更有离谱的说江暮遥坠崖失忆然后遇到神医女子双宿双飞的。
晁忱将烫好的鸭肠沾了沾酱料放进嘴里,瞥了眼坐在对面的舒景広,“别人要如何议论咱们管不着,你自己别跟着那群人附和。”
“嗯嗯,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自从试吃过佟盏做的卤鸭货,舒景広现在最钟爱的食物便是卤鸭头,刚啃完一个鸭头就立刻又从盘子里拿了个,趁着嘬手指的空挡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晁忱跟前问道,“大哥,那位不会是真的......没了?当初在军营我瞧着那位很是看重你,我还以为能跟着你吃香喝辣,结果你们像是人间蒸发突然消失了。若那位真的不在了,那你不就没了靠山?”
“什么靠山不靠山的?”晁忱眉尾轻挑嘴角微翘,“我们能在京城开店可全都是借了您舒四公子的威风,你自个儿不就是座山何须还要找其他人做靠山?”
“!!!!”
舒景広目瞪口呆地看着晁忱,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此刻连最钟爱的卤鸭头都觉得不香了,“大,大哥,你不是这么坑我的吧?我舒四就是在小小的青萝镇都排不上名,又怎么能跟京城里的王公贵族比?在这偌大的京城里随便哪个富家公子都能捏死我,你不会真打着我的旗号去招摇撞骗吧?”
“你猜?”
“大哥啊!我的亲大哥啊!这都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还让我猜?”舒景広将卤鸭头丢回盘子里,又拿布将手擦拭干净,这才正襟危坐地挤到晁忱身边义正言辞地问道,“大哥,你就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你不会真打着我的旗号吧?”
晁忱睨了眼满面通红的舒景広,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急的,又见小酥肉烫好了便赶紧夹了起来,优雅地沾了点辣椒面放进嘴里,“小盏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确实挺适合我吃软饭!”
“......”
舒景広好歹也认识了晁忱这么久,尽管对方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他还是顷刻间明白这人记着前几日的仇,这会儿若是不能将人哄高兴了,他铁定要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好几日。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哥夫的手艺何止是好,分明是天上人间世间罕有!大哥亦是好福气好眼光,哥夫主外你主内,你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嗯~~但是你还说过你哥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黑吗?”
“......”
舒景広差点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敢情以前晁忱当着佟盏的面儿还有所收敛,现在简直就是肆无忌惮嚣张至极。
这张嘴实在是太能气人了,真想找巫老拿药将人毒哑了!!
可大丈夫能屈能伸,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舒景広抬起两指向上推了推嘴角,勉强挤出个笑脸来,“大哥长的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会黑?更何况大哥风趣幽默才高八斗,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是吾辈之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