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躺着,和平常一样。
“你睡了吗?”
薄薄的窗帘透光,还有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阳林看到易惊秋的眼睛,幽幽闪光,她好像是一件人形的瓷娃,光滑的手臂,细细的脖颈,圆润小巧的下巴。
“是不是因为没有家,所以要破坏别人的家,如果小时候我没有帮你割开嘴巴,是不是从此我也没了家。”
“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看到傻子被怪物戏弄,最后……”
“我既没杀你亲友,又没把你弄得缺胳膊少腿,我可以对你很好,你是特殊的,可是你自己不这么认为。”
“你才是特殊的,唯一一只,”阳林听到絮絮梭梭的扭动声,易惊秋枕着手臂,柔软的,饱满的身体朝向阳林,像是被尖刀击中咽喉,阳林说不出来话,她瞪着眼睛,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对我好?阳林想到了饥饿,那是言蝉挑唆的,阳林想到了死掉的几个猎人,她是不认识的,阳林想到了吴月……她还是想杀易惊秋,可他们不让她杀。
易惊秋得意的撩起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我当然是特殊的,实验室里再没有第二个像我,”她话锋一转,捏住头发在阳林脸上轻扫,“我好看吗?在你眼里,我真的好看吗?”
“好看。”阳林喜欢易惊秋的头发在她脸上的感觉,和缎子一样冰凉顺滑,但阳林更喜欢看易惊秋穿各种衣服、戴亮闪闪的宝石,打扮得和妖精一样,这些,她不会告诉易惊秋,免得易惊秋露出那种表情,不单单是得意,更多的是早看穿你心思的狡黠。
头发骤然滑到衣领里面,阳林忍不住笑了一声,她急忙捉住易惊秋不安分的手,按住,转身跨坐在易惊秋腿上。
阳林感觉不到什么,她穿的长裤。
易惊秋感到腿上的温度和重量,她心口一颤,胸腔里涌动的一团热气顶到身体各处,连手指都发烫。
领口散开的那一颗纽扣被系上,于是阳林浑身上下裸露的皮肤剩得更少了,她向来只穿衬衫,白色的、蓝色的、黑色的,永远都是长袖。
“哼。”易惊秋把脸背到一边,她忽然反手抓住阳林的手指,装作要咬上去。
阳林本就没用多少力气按住易惊秋的手腕,被她挣脱,也不怎样,只是若被她咬住食指,恐怕要见血了。
轻轻咬,竟然不疼。
似乎,是吮吸了一下,湿濡,温热,奇妙?
不可思议……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阳林皱着眉头,易惊秋苦着脸。
“你手上抹什么了?”易惊秋伸出舌头尖,把嘴鼓成一个青蛙。
阳林捏住易惊秋的脸颊,把食指上的口水印到易惊秋脸上。
“护手霜啊。” 她点了点易惊秋的嘴唇,这个怪物像人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呸呸。”易惊秋紧盯着阳林的脸,她装模作样的呸了几声,忽然伸手去解阳林衣领的扣子。
阳林没什么反应,易惊秋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把阳林的扣子系上,不露出来比露出来更有吸引力,大约是更蛊惑了,她喜欢阳林,非常喜欢。
床单上的图案是花和叶,是哪种植物?
阳林慢慢的俯下身,她不知道自己是想看清楚花叶,还是带着要杀易惊秋的想法,变态般的想要一刹那的温存。
她的嘴唇将要碰到易惊秋的脖颈,理智让她停下,她闻到了易惊秋身上的红茶香,怀里不是可人儿,是怪物啊。
她掩面笑道,“我做不了。”说罢从易惊秋身上滚下来。
“睡觉吧。”易惊秋心满意足的伸伸懒腰,她不指望阳林,毕竟那么多S剂喝下去。
剩下的路程在停停歇歇中接近尾声。
易惊秋叫刘航开车回去,在约定的地方等,只留下大包小包。
“我的剑!”阳林看着易惊秋从大包里拽出一个东西,拆开裹布,露出里面的剑,是她的剑。
“我捡到的,现在给你捡好了。”易惊秋把剑丢在地上,转身收拾大包里的食物,阳林把大包塞得鼓鼓囊囊,全是吃的和水。
“一会就杀光了,带这么多吃的,有什么用。”易惊秋只拿了几样放进小包,“你的剑嗜血。”
阳林不理会易惊秋的废话,她拔开剑,“都钝了,还有口子。”
“所以我说你的剑嗜血。”
“我不要了。”
“给我。”易惊秋接过来,“还有8公里远,那群猎人在后面已经迫不及待了,你联系他们,让他们派无人机在周围看看,也不用我们带路,他们看了就知道。”
地方很偏,树木稀稀疏疏。
阳林非拖着大包不可,她们走了一段路,有座废弃的房子诡异的出现在前方,这种地方哪里的房子?有人生活的痕迹还不止一处,前面又有破败的房子,没有屋顶,一整个垮掉下来,做得极其差,是用木头和泥土搭成的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