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军和东方教主已是旧相识,就不必再引见了。”慕斯早在刘通事耳边嘀咕了几句,刘通事见张通事向这边走过来,赶在他开口前说道。
“雾隐大将军欢迎各位将军前来贺寿,请各位将军先到别院休息片刻,知客随后会通知各位到大厅用膳。”张通事代雾隐雷藏说道,即有知客走上前来,指引各路人马前往别院。
是夜,雾隐雷藏将众人安顿在梅花屿散落各处的别院中,东方不败以及日月神教的教众被安排住进落樱小筑。落樱小筑距雾隐雷藏所居的凌海楼最近,位于其南侧。
雾隐雷藏另有一位女通事,唤作琉云,时时刻刻侍奉在他身边。此刻,她正站在落樱小筑门厅里,奉命请东方不败前去凌海楼议事。
“琉云见过教主,夤夜来访,多有打搅,将军请教主移步凌海楼,有要事详谈。”琉云深深一拜,不卑不亢地说道,声若黄莺,婉转动听。
“知道了。”东方不败摆手示意。诗诗和柳生侍立在旁,四目相接,都表示要陪他同去。东方不败却摇一摇手指拒绝。
一路上,琉云打着宫灯走在前,东方不败走在后。
粗略来看,这梅花屿的地形地势颇为简单,岛上也未见奇门遁甲之术,强攻倒也不难,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那些散落在梅花屿周围的小礁岛,有明有暗,把航道打得七零八散,要安全渡过不仅需要加倍小心,更重要的是摸清安全航道的路线。
待到凌海楼,守卫的将士见是琉云姑娘,未加阻拦。
灯火明亮的前厅里,东方不败瞧向琉云,忽然觉得她有些面善,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琉云引领着东方不败走进凌海楼的会客室,请他坐下,沏好茶水。
“多谢姑娘。”东方不败的视线忍不住又扫过她的脸。
“您是我家主人的贵客,自然也就是琉云的主人,请教主无须客气,我这就去请将军。”琉云离开。东方不败刚好趁此时机探查会客室,房间异常空旷,桌椅等物甚至都比不上州县的客栈,博古架上摆设的大都是随处可见的民窑制品。
雾隐雷藏褪去日间所穿的那套厚重繁复的盔甲,显露出不算高大的身材,萧一山曾说过,东瀛人矮小瘦弱,若是与佛朗机对比则更为明显。他先看了一眼东方不败,转身对琉云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且到外间候着,将外间那场戏演好。”
东方不败听他说的是带有浓重福州地区意味的官话,蓦地一惊,差点将手中茶盏捏碎。
雾隐雷藏约莫四十余岁,下颌留有一丛短髭,脸白得煞人。他心知东方不败惊的是他会说汉话,也自觉得意,嘴角不由得向上扬起,又向琉云道:“我和东方谈的是私事,暂且用不到你。”琉云闻言,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东方不败,这才退出去。
“大将军。”出于礼节,东方不败起身迎向雾隐雷藏。
“东方教主请坐,你远来是客,请坐。”雾隐雷藏也坐下,自斟自饮,将酒壶送到东方不败面前,“这是我家乡的精酿,名曰清酒,请东方教主一品。”
“咱们今夜是来谈事,喝酒的话,等事成之后,东方自当陪大将军畅饮三百杯,不醉不归。”东方不败婉言谢绝,雾隐雷藏也就不再勉强,开始谈论交易细节。
原本东方不败还有所顾忌,他和雾隐雷藏要谈的是机密事件,中间隔着一位通事,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便。
此刻,既然得知雾隐雷藏会说汉话,东方不败自己也曾得萧一山教过一些东瀛话,二人沟通无障碍,如此就将此后的交货、交钱等事宜一一详谈、敲定。
自东方不败离开落樱小筑后,诗诗就一直等候在前厅,她见教主久久不归,提着灯笼出去打探。
“你这是要去哪里呢?”还没等诗诗走出百十步,柳生就从房檐暗处跳下来,追上她问。
“你管我去哪里?我就不能随处走一走吗?这里又不是你家,还轮不到你来管我。”诗诗见是柳生,秀眉一蹙,浅浅一笑,似怒非怒,似喜非喜,“那你呢?躲在房檐上想干什么坏事?”她继续朝凌海楼走去,柳生也跟过去。
“我打定主意跟着你,只有你知道我弟弟他在哪里。”柳生近日总是纠缠在诗诗周围,她已然习惯。
“你跟着我也没有用的,他又不会在这里。”诗诗叹道。
“我才不相信你,你们总有办法联系,总会联系。我只要时时刻刻黏着你,也总会找出来你们联系的方法,这样我就能和他联系,找到他了。”柳生似乎笃定自己能做到。
“你怎么还不明白吗?他不希望你找到他,他不希望你坏他大事。如果你想见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协助他,帮助他实现他伟大的梦想。除此之外,我觉得你见他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他也不想见你。”诗诗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