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宦(68)

你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喜欢吃冰糖葫芦的,你一直认为我不通人情世故才会那么好骗。”

容策声音陡然变冷:“其实那天我杀了两个抢夺我饭食的乞丐,就藏在我身后的草垛中,我怕你察觉异样报官,迫于无奈才跟你走,我更不喜欢吃冰糖葫芦。

从未吃过,不知味道,何谈喜欢。”

“编排你的东宫侍卫是被我毒死的,陵阳总督死在我的剑下才让长陵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给了我挂帅出征的机会。汝州疫症早在九月初我就发觉了,是我知情不报让它成为我肃清政局的筹码……予衡,这才是真正的我。”

宋予衡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身体几不可查的在发抖,容策自嘲:“我为了一碗馊了饭菜跪在地上让人当狗耍,因着一包草药从东街磕头磕到西街,我被一群乞丐打得遍体鳞伤在烂泥地里昏迷了三天三夜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生来血中带毒被人指着鼻子骂,我活得像个畜生。

我那么艰难的才活下来,凭什么他们一句话就要左右我的生死?是他们在逼我,他们全都想让我死!”

容策嘶吼,胸腔剧烈起伏,漆黑如墨的瞳孔阴测测的,盯得人心里直发毛,宋予衡脑袋嗡鸣,积压在心口的烦躁急欲寻找宣泄口,偏头咬在了容策脖颈上。

贝齿嵌入肌肤,尖锐的痛感顺着脖颈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容策后仰,把脆弱的咽喉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宋予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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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床幔脱离梅花银勾缓缓垂落,宋予衡报复性的越咬越深,殷红的鲜血顺着他青白的唇瓣沿着下颌没入雪白的衣领,容策字字诛心攀扯着他坠入绝望的深渊,让他不得不直视无能为力的过往。

宋予衡舔了舔血流不止的伤口,虚虚靠在容策肩头:“你为什么从不对我明言相告?你不信我?”

柔软的唇舌沿着容策脖颈上青色血管的纹路慢慢舔吮,凌迟般的厮磨让容策生出刀尖上嗜血的快意,他轻扣着宋予衡的后脑,五指浅浅插入他的发间:“予衡,是你不信我,你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宋予衡缓慢的眨了眨眼,眼皮发热,意识昏沉,他跨坐在容策身上,攥着他的衣领,凌乱的乌发散在膝侧:“有多重要?”

病气抽走了他的傲骨,宋予衡依着容策,软的似水,容策被他磨出了火,挑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宋予衡本能的剧烈挣扎,容策按着他的腰吻得越来越深,唇齿相贴间依稀有浅淡的血腥气。

宋予衡凤眸迷离,瘫在他怀中任他肆意掠夺,容策轻咬着他的下唇慢慢吮吻试图平息紊乱的呼吸,手掌不受控地顺着衣摆探入:“你别勾我。”

“你疯了!”宋予衡气息不稳又开始咳嗽,慌乱中摸到容策的薄唇,狠狠地擦拭了两下,“这病治不好的。”

容策抵着他的额头紧紧搂着宋予衡:“你在怨恨我?”

宋予衡默然不语,他是怨恨他的,怨恨容策的不信任,怨恨容策的欺骗,把他的妥协与让步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对容策过度执着的依赖让宋予衡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维持表面的平衡,哪怕心甘情愿的委身相许,他对容策是何种感情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只知竭力抓取,那是求生的本能。

容策若死了,他的生念便彻底断了。

宋予衡神思恍惚,痛苦的皱了皱眉,他的然思少时寡言少语、阴沉冷漠,并不温良乖顺,他怎么就不记得了?

容策喉结上下滚动:“我知道你厌恶督公的身份,你为西秦殚心竭虑换来的却是无休无止的骂名,你也是会难受的。

你并不喜欢在阴诡的朝堂中周旋算计,科举入仕,拨乱反正,才是你毕生所求,我想护你安然无虞,让你去过本该属于你的生活,我从未想过算计你。”

湘君来送药时宋予衡靠着容策睡得正熟,嘴唇带了点血色,容策废了好大工夫才把药喂进去大半碗,九歌候在门外,回禀道:“齐王容昭薨逝了。”

容昭最终还是没能撑过腊月,文武百官死谏,容显未能去齐王府拜祭,但容昭的辈分在那里摆着,其他皇子皇孙怎么着也得去走走过场。

容策换好孝服,雁回抱着个紫檀木匣敲门:“能否拜托小殿下把此物转交给齐王殿下?”

紫檀木匣里装着个修补多次的白玉箫,容策没有多问,点头应允,雁回站着未动:“我想见一见阿予。”

容策对宋予衡,极度温柔又极度偏执,自宋予衡感染疫症,除了诊脉的湘君无一人能踏足一叶斋,他借疫症易感为由完全把宋予衡变成了自己的所属物,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没人瞧不出其中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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