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雪岛只允许受过洗礼的上等信徒安居,而那些还不足以达到洗礼的低等信徒, 只能继续在地下冰城生活。
雪族戒律森严、阶级分明, 遇到大事都是请示大祭司, 向雪神传达诉求,以此来解决问题。
而如今别说大祭司不寻踪影, 四处逃命的人也和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往哪里躲藏。
有人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嚎叫:“全是灾星惹的祸!当初就应该想方设法将他处死!”
“这是神罚!被神选中的活祭触怒了雪神, 而降下的惩罚。”
……
尼洱抱着大铁锤,往祭台躲, 顺手抓起台子上的雪抹在脸上,嘴里碎碎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傻子。”司雾用弓箭击碎冰人, 转回头就看到尼洱自欺欺人的行为。
尼洱怒了,气得眼泪都滚落,变成冰珠掉落,故作凶神恶煞道:“不准骂我!”
“我没骂……小心!”司雾突然收回弓箭, 推开尼洱。
只见尼洱原来的站的地方跳出了一个冰人。
这些冰人只有彻底击碎才行, 如果只是弄断手脚,最终还是能拼凑回来, 实力也会更难对付。
而且他们亲眼见过厉害一些的冰人吞噬其他冰人,变成更难对付的存在。
尼洱一边嘤嘤嘤,一边用锤子熟练的把冰人锤进祭台里。
冰人陷进去动弹不得,成了标本的模样。
尼洱回过头,呜咽:“怎么办抠不下来了。”
司雾挑眉看着面前凄惨的冰人,有些不解问:“做什么要抠下来,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反正也没攻击能力。”
“碎不了就不会死,就怕它同伙路过把它吞了变强了,我刚刚没把握好方向,本来想锤地上多锤几次把它弄碎。”尼洱苦恼地望着深陷祭台很里面的倒霉冰人,现在锤只能让它更进去一下而非能砸碎它。
“真是服了你的脑回路了,你走旁边一些,我来。”司雾重新拿起弓,利落的把箭搭在弓弦上,拉动弓,没半点犹豫地射向目标。
冰人碎成粉末,可见司雾弓箭的威力有多吓人。
尼洱瞪大了眼睛,满脑子都是司雾那个拉弓射箭的姿势,还别说挺帅气的。
司雾也只有正经的时候还是挺夺人目光的,但是对方一旦本性难改得乱撩人,尼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完全招架不住。
司雾似有所觉地道破尼洱心里的腹诽,讥笑:“怎么又在心里吐槽我?”
老狐狸。尼洱心虚地乱瞄,假装没听到。
“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陆冥。”司雾观察着四周,确认附近没有第二个冰人,才踱步到尼洱身边。”
尼洱:“不行,系统屏蔽了通讯。”
司雾沉默地抖落一身的白雪,并肩走到尼洱身旁,偶然看到他耳后有什么圆点,以为自己晃眼了,刚想凑近再确认一遍,结果尼洱突然转身。
“你做什么靠我那么近,死变态,我跟你说我不是同,收收你的花花肠子,我不吃你那一套。”尼洱抱着胸,凶悍地锤了一地,溅了司雾一身的冰雪碴子。
倒也不必这样,并没有那个意思。司雾黑着脸重新抖落一身的积雪,冷静道:“现在太乱了,先不说该怎么探索剧情,这样耗着,那些冰人强化后,该被弄碎的就是我们了。”
尼洱也知道此刻事态严重,万分纠结地说:“可我们也没办法阻止这场灾难,那狗比的雪神怎么不庇护他们,亏这些人跟中了邪一样,事事把神挂在嘴边,结果死到临头,还喊着神罚,我实在理解不了他们的愚昧……”
“尼洱,你可能要被打脸了。”司雾抬起头眯着眼,幽幽道,“那位神,舍得现身了。”
尼洱一惊,抬起头,错愕地看到一阵闪瞎眼的金光乍现,半空中雪神缓缓走出来。
尼洱以为那些雪族已经够白了,从头到脚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白漆,如今又来一个更夸张的。
白得近乎透明的神,上半身裸着,重点部位用厚实的白绸缎遮掩,随性豪放极了。
不管这位神身材多好,脸长得再好看,尼洱都不想再直视第二眼了。
这种白得过分假的躯壳,说得好听是艺术,但是活灵活现地出现面前,就归于惊悚可怕了。
“司雾,这符合你的审美吗?你有胆子去调戏一下神不?”尼洱压低声音,贱兮兮地问身边不动声色的人。
司雾抿着唇,用手挡住眼睛,老实回答:“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不过如果他不打我,我都可以上的。”
“不愧是你……这都能下手。”尼洱把脸上的雪抹匀称了,可能刚刚剧烈运动过,此刻也不会觉得冷,要不然早就缩成一团寻地方取暖了。
司雾:“我觉得你还是闭嘴当个哑巴好一点,能不能做回你的腼腆小男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