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什么,还不快爬过给你大爷爷我舔舔鞋,□□敢打老子,找死,打接着打,别打死就行”
“都来看看,这还是我们矜贵的何先生吗?何少爷,何先生,呸,还何先生,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不说话,那接着打,我就不信了他还不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吞噬了四周,肆无忌惮地煽动着,越来越多人加入了这场静默的博弈
严微巧多想冲上前去抱抱他,去捂住他的耳朵,去帮帮他,去好好地爱他
而严微巧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屈辱,被辱骂,被欺负,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过不去,也触碰不到
什么都做不了,她在这歇斯底里地吼着,撞得头破血流,都到不到那,他们那根本就没反应
对啊,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她只是误闯了
就这样,时间过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就像在刀尖上划过,一刀一刀,一刻一刻
开了一道门,一道微弱的光透进,一个女人提着一包东西进来了,周围的声音渐渐消退
女人长得很艳丽,高挑的身材,头发剪得短短的,细长的眉毛,眼神中透出的不可一世,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东西放下后帮何潮声简单包扎了伤口,期间冷漠的态度像是对待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手上的动作也算不上多温柔,什么话都没对何潮声说
收拾完后就看都不看何潮声一眼就走了,临走前还是何潮声主动开口说了谢谢,声音嘶哑得从喉咙间挤出,苍白无力
但确实要好好感谢这个女人,在她走后这个地方总算安分点了
何潮声一个人瘫靠在墙角,微微嘶喘着气,目光清明地看着门缝微光的方向,压抑着痛苦紧扣着手指,几滴血滴滴落在脚上的纱布上绽开,脚上的伤口的血都没止住,手臂上也擦出血,青一块紫一块
严微巧声音也早就吼得嘶哑,眼泪流干,她就仿佛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看到,她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她不能救他,她救不到他,她好没用,之前就没用,现在也是
她跪爬在地上,头发凌乱,泪流满面,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现,直到腿脚发麻,意识涣散,她好像又听见有人喊她
“巧巧,巧巧,醒醒你怎么了?巧巧”
”巧巧,醒醒“
她脑袋昏昏沉沉地,呼吸困难,心脏揪得一抽抽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她被眼前的光亮刺痛了双眼,泪水朦胧,她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模糊的面影关切地呼唤着:“巧巧,巧巧怎么了”
她猛地惊醒睁开双眼,抽泣着急迫地喊着:”潮声,潮声,我来了,别走”
汗淋淋地伏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里全都是汗,手指被自己掐的发红,眼神涣散慢慢聚焦,
等会神
才发现原来都是一场梦,一场从头到尾她只是个旁观者的梦,至始至终她都没能参与进去的梦
身边的郑晓佩紧张死了,她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发现严微巧已经睡着,觉得她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会,也没叫醒她,自己就在旁边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注意到严微巧在颤颤发抖,从刚开始微微颤抖,以为她冷就帮她披了件外套,到到后来她抖得越来越激烈,开始止不住地流泪,抽搐着,嘴里含糊地念念道:“潮声,潮声,我来了,我来了”
到现在眼神涣散,抽泣不止,自己跟她说话都没反应,等她慢慢缓过来后,见到自己第一句话就是:”潮声呢?他人呢,他去做什么了,让我去找他吧“
说完眼泪又立马涌出,划过脸庞,眼睛早就哭得红肿
郑晓佩遇到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僵住了一会儿
最后她像是下定决心吐了口气,拉过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间一边摩挲□□,一边抬头观察她的表情
严微巧似乎又陷入刚刚梦里的困境,绝望,痛苦,无能为力的脱力感,像又从地底漫出,扒住了自己,恶狠狠地不断拉扯着自己的思维
只有手中传来的熟悉温热感,渐渐将她拉回
就听见郑晓佩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向自己妥协,忐忑地开口:既然你多少知道了,那我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第8章 黑暗中仰望着光
见严微巧没太大反应郑晓佩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该死,自己怎么这么多嘴,可说都说出来只好继续讲下去了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师傅说何大哥已经辞去了长达中学代课的工作“郑晓佩随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继续说:“现在好像在城西都督军府那帮那些人做事”
说完郑晓佩又连忙地补上:”但我相信何大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绝对是有他的原因的,他不会干出求荣卖国的事,他一直一直都在坚持想找出条能真正就民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