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怀揣着无数的热忱,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明明是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但偏生有种带着神圣光辉的错觉。
江心屿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自己心上敲了一下,很轻,轻到他觉得有些痒。
一个连他是魔尊都不知道的人说着这样的话,自以为对他有多了解吗?
江心屿突然很想知道如果阮白知道她是魔尊之后还会说出那句“你值得”吗?他很期待看到她的反应。
但他只是收回目光,轻笑一声。
那一声笑,满怀嘲讽。
“我什么样的人?你真的知道吗?”江心屿嘲讽道,“你想知道吗?”
是的,那一瞬间,江心屿的气势变得恐怖起来,阮白后背发凉,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她往后瑟缩了一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江心屿眼底的嘲讽之意更浓,笑意不断加深,满是恶劣,戳穿阮白现在的窘迫:“你害怕了?”
“害怕,就别再我面前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知道吗,小奴隶?”
“我才不怕。”阮白被他眼里的嘲笑激发起了斗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拽着江心屿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拖。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只差一尺阮白的笔尖就能碰到江心屿的面具了。
“放开!”江心屿咬牙切齿道。
“怎么,你觉得我还怕你吗?”阮白现在可不管,面上带着魔鬼的笑容。
她总算知道江心屿好几次接她都是拽后衣领的原因了。
因为真的很爽。
看着别人想挣扎又无可奈何,这种你看不惯我有干不掉的感觉真的很爽。
比如现在,由于身体前倾,江心屿忙着稳住身体,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护着衣领,都没有办法让阮白松开手来。
“阮白!”江心屿恨不得现在就把阮白这种给刀了,“我是你主人,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以江心屿的脾气,他会直接砍掉那人的手,临到动手前,他还是放弃了,转而威胁道:“阮白!我是你主人!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江心屿不说这件事,阮白都忘了。
阮白知道,她也就刚刚胆子大,现在骤然清醒许多。
江心屿现在是在气头上,没有想到他的实力比她高很多,等他想起来,估计自己少不了一顿打。
反正她都已经这么做了,那还不如硬气一下,想到这里,阮白也不收手,转而说道,“我就以下犯上怎么了。”
说完,又挑衅般的往前凑了几寸。
江心屿见阮白靠近,动作慌乱,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不想这下一挣扎,阮白那边一用力,两人因为惯性,头撞到了一起。
阮白的额头磕到了江心屿的嘴巴,疼得她眼泪都出来,她也顾不上江心屿,立刻撒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慢慢地揉着。
江心屿更惨,他的嘴唇都肿了,还因为牙齿移位,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正想发火,边看到阮白疼得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额头,眼里的泪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怜。
见阮白这副模样,江心屿一肚子火都没地方发了。
却还是忍不住往阮白凑过去,想查看她的伤口,见她只是肿了,过几天就能好,这才冷冷地说了句:“自作自受,这下倒霉了吧。”
没有那么疼了,阮白才放开手,转而面对江心屿,便听到他说这句话。
她也知道,他说得没错。
当时也不止她磕到了头,江心屿应该也受了伤。
“你没事吧?”阮白满怀歉意地问道。
“没事。”江心屿回看阮白一眼,冷冷地说道。
阮白看到江心屿的脸,这才知道他伤到哪里了,说道:“你的嘴唇肿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江心屿说到这,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只是提醒一下。”阮白小声地说道,“还有,你的衣服好像被我弄坏了。”
确实,江心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领子那里被拉开了,露出一片。
他脸色一黑,咬牙道:“阮白。”
这次真的是恨不得把阮白咬碎。
他袖子一甩,离开了,从背影看,都能看出被气得不清。
阮白见他离去,也没有去追。
她觉得江心屿应该是去换衣服了,虽然说也有可能是被她气走了。
她靠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今日她这么一闹,江心屿指不定对她什么看法,估计接下来的几天会不太好。
治好江心屿发狂的病症,最好要离开压抑的环境,但今日看他这么抵触,阮白感到前途渺茫。
这怎么搞嘛?
阮白没等多久,江心屿回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手上还拿着件外袍,阮白认出来,是他刚刚穿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