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被绑架一事,阮白这次学聪明了,穿上黑袍,盖上兜帽。
虽说这样的装扮有些突兀,但足够引人注目,恰恰是最好的保护。
阮白一路沿着街道,来到南烛所说的那个种花高手的住处。
院落看上去极为普通,从外面看与普通百姓的民居没有太大差别。
她上前去,敲门。
门被打开了,是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青年,剑眉星目,极为正气的长相。
见是敲门的是阮白,还穿着黑袍,立刻警惕起来,问道:“阁下是谁?”
阮白掀开兜帽,行礼之后,介绍自己:“我是空山派阮白,此行前来,是来拜访花大师,想请教他一些养花的问题。”
青年见阮白态度亲和,不像是来找事的,脸上的冷意褪去些。
“等我进去通告一声。”
说完,青年便匆匆走了。
没过一会,阮白听到门再一次打开,青年做请人进去的姿态,说:“请进。”
阮白跟在青年后面,走进院子。
等一进去,阮白发现,这院子比外面看上去大很多,还能闻到些淡淡的香味。
各种各样的花坐落在不同地方,错落有致,被打理的极好,一看便知这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穿过回廊,又绕过几块花田,青年这才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个亭子,因为被植物遮住了,所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阮白看向青年,青年解释道:“师父在前面等着姑娘。”
阮白朝着青年点头,道了声“谢谢”,而后往里走去。
一个发须花白的老人正提着壶,给花浇水。
在淋过水之后,老者手底下的花朵越发显得娇艳。
阮白看向那些花,若是没记错,这是她在书本上看过的绿牡丹。
阮白向花大师问好。
“空山派的?”老者浑浊的眼睛透着眼锐利的光。
“是,晚辈是空山派清梧仙尊下的大弟子,阮白。”
“清梧居然还有徒弟。”老者一脸惊讶。
阮白笑而不语:而且还有五个呢。
阮白没接话。
景怀柯收徒起码有十多年了,不需要过多打听,就可以知道的事。
她不清楚老者与景怀柯之间的恩怨,不会冒然开口。
但显然,老者并不打算放过阮白。
“你觉得你师尊怎么样?”
阮白斟酌一下,将这段时间和景怀柯相处得到的印象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身为师尊,他对弟子自然是负责的,出手大方,为弟子考虑,只是不善于表达。”
“身为正道魁首,师尊以天下为己任,除魔修,卫正道,是吾辈学习的榜样。”
听到阮白的回答,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只说道:“清梧倒是教了个好徒弟。”
阮白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
幸好,老者也没让阮白等太久,询问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晚辈想请教种花一事,不久前,晚辈偶然得了花种子,想着种着试试,可那种子迟迟未发芽,前几日不知怎么发芽了。”
“故来询问这是什么缘故?怎么能让它尽快地开出花来?”
“以及我想把花移栽到另一处地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若前辈能解答晚辈的疑惑,晚辈愿以重金相赠。”
阮白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朱槿,连带着把满园春也拿出来了。
老者的眼神在看到满园春和那盆花时有一瞬间的惊讶。
“你居然有两个满园春,有这你还愁什么种不活!你莫不是来诓我?”老人明显不乐意了。
听到老者的这番话,阮白一时间怔住了。
“两个满园春?”
谁能告诉她,这低级法器还能有两个相同的?又不是批发。
还有,她只是随便在储物袋里找的花盆,怎么就是满园春呢?
看老者发怒,阮白赶紧解释道:“晚辈真的不知,这两个居然都是满园春。”
指着那个空花盆,阮白接着说:“这是晚辈昨日在潮生阁拍卖得到的。”
“看你不知道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阮白好说歹说,将老者稳住了。
老者走近些,观察起花盆里的嫩芽,一副痛心的表情:“糟蹋啊,真是糟蹋,居然用这地级法器种普通的朱槿!”
“你这后生,是要把我气死啊。”
之前,阮白不知道这是地级法器,现在知道了,也只会说值得。
没办法,谁让这花关乎她家呢?用起来,阮白是一点点负罪感都没有。
但也只能顺着老者的话说:“是晚辈眼拙,没能认出这等宝物,还望您告诉我怎么让花尽快长大的方法。”
“好腾出空间来用这满园春种更多灵植。”
老者看阮白诚心求问,叹了口气,说:“罢了,我告诉你怎么把这花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