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没逼她,只说,“下次如果有人要抢你东西,你不给会挨打,我的东西你可以给出去,我不会怪你的。”
“知道了。”她才不会给别人。
夕雾表面答应,心底却是做了决定。
岳见站在不远处,神色僵硬。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阮白真的是坏人吗?
阮白没想到自己偶然之下帮了夕雾,最后还叫岳见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她现在正发愁怎么种花。
阮白将手中的《药草入门》盖上,盯着那颗种子左看右看,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品种。
反正灰溜溜的,表面有棱角又粗糙。
这书本中说的没一个符合的。
她刚怎么种呢?这不同花草之前的差别大着呢,有的植物喜阴,呆在太阳底下容易死,有的植物不喜潮湿,多浇了水依然会死。
那人(姑且称之为人吧)交代过,种子只有一颗,养死了就没了。
阮白必须小心养护。
这是她决定之后的结果。
要不先试着种写别的花草积累经验,有了经验之后成功率也会高很多,最好好能找个经验丰富的人来指导一下。
阮白心中有了主意。
看天色还早,她拿起桌上的《修仙入门》看了起来。
空山派一年有一次宗门大比,内门弟子选拔也同时进行。
上次遇到夕雾,阮白想起原主可是多年第一,她刚穿过来,半点功法都不会,到时候可容易露馅。
剧情中也有宗门大比这段,那次女主打败暗地里放阴招的原主,还揭穿了原主的阴谋。
女主大放异彩,原主一落千丈。
也是那次,叫景怀柯彻底对原主失望。
阮白虽然知道“自己”的结局是败给女主,但这之前实力也不能掉得太过分,万一让有心之人察觉,容易出事。
再说,她每天走路上下山,也很累的。
如果会御剑飞行这种代步方式,她也能省些功夫。
她投入精神,继续看书。
古代语言艰涩难懂,对阮白来说很无聊,没过一会,她眼皮快挨在一起了,前面的字变成白茫茫一片。
手里的书快掉了,阮白猛然惊醒,疲倦地捏了捏眉间。
这样效率太低了。
她换了种方式,照着上面的字句念。
阮白之前为了更好地进行声音疗愈,经常训练自己声音语调,咬字音色等一系列东西,也是为了更好地辅助工作。
原主的声音甜软,如果不注意咬字的话,很容易让人觉得软得黏糊糊的。
阮白选了与之截然相反的音色,霸气利落类型的御姐音。
她站起来,调整一下自己发音位置,按照御姐音的感觉调整自己的音色。
然后,字字标准的句子念了出来。
声音如冬日山泉在房间里流淌,挂在树上的冰凌融化,落下一滴滴水珠。
像是你深处炎热的夏季,热的快不行了,突然大口喝下一杯冰水,沁人心脾,身体里的燥热一下子平息下来,让人不禁眯起眼睛。
阮白的注意力全在书上,没注意到桌上的种子闪了闪。
远在魔渊的江心屿很是警惕。
魔渊了无生机,可就在刚刚,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他环顾四周,宫殿里空荡荡的,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究竟是谁?
江心屿的眼神变得嗜血起来,里面隐隐浮现着杀意。
他在宫殿快速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在周围加了好几层防护罩,江心屿听到有东西撞在防护罩上的声音。
外面隐隐绕着一些黑色和灰色的气体。
他侧坐在椅子上,眼眸危险地眯起。
又到了魔气和怨气出来厮杀的时间。
每当这个时候,所有的魔气和怨气都会朝着江心屿冲来,要把他吃掉。
一旦被吃掉,无论谁将再也无法进入轮回,灵魂破灭。
他脑子里的弦始终紧绷着,这种时刻有人在暗处等着杀你的感受让江心屿心底暴戾,他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青筋凸起,眼睛里出现红血丝。
连着他侧脸上的扶桑花图案也变得妖异起来,如同舞动着的血色火焰,让人觉得惊悚。
啪嗒一声,黑曜石座椅上的扶手被捏碎了,粉末沾在他的手上。
怨气不停向他涌去,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这是魔渊,上万只魔被杀死的地方,不仅有魔气,更有怨气。
不是它们夺舍失败,就是他死。
魔渊出来的从来不是人,而是被怨灵夺舍的魔。
江心屿撑了许久,每次当他露出一个弱点,这些肮脏的东西就会趁虚而入。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脑海中的那道念书声在躁动中越发清晰,他好像听到了,小溪里的水轻轻冲刷岸边青色的鹅卵石,节奏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