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蔓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阮白已经不陌生了,是留影石。
阮白挑眉。
这幕后之人准备得挺充分的。
“昨日我见夕雾迟迟没有回来,出去找她找了很久,等我回去的时候,有个人扔了这块石头进来,我打开看,发现里面记录了我师妹掉下山崖的全过程。”
青羽接过,当众打开里面的画面。
只见黑暗中,一个人朝着另一个人伸出手,把人推下山崖。
另一个人就是夕雾。
夕雾在慌乱中拽住了那个人的袖子,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掉入了山崖,手里抓着半截布料。
记录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不清人的容貌,只是从身形上看,和莹沐的差不多,但绝对不能就凭此证明是莹沐干的。
王青蔓也知道是这样,因此她说道,“弟子还有证人,就是我身边站着的这位。”
“我是药堂的一名弟子,与夕雾有所交情,夕雾昨日问我想去找星兰草,我便告诉她后山悬崖那里可能会有,她便去了。”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定不会告诉她。”
“后面,我不见夕雾回来,有些慌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南烛师兄出去救人,是一个外门弟子,从悬崖下掉了下来,摔成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这才知道,夕雾出事了,我便连忙赶去找,正好看到了夕雾的师姐,这才跟着过来作证。”
“听药堂弟子说,夕雾手里攥的布料是栖梧峰弟子才有的布料,才有刚刚的留影石,弟子确定是莹沐。”
“莹沐你有什么好说的吗?”青羽问道。
“肯定不是我。”莹沐说道,“昨日弟子穿的是自己的常服,并未穿师门的衣服,而且我从未去过后山。”
“有谁能证明吗?”
“当时,在练武场的弟子都能证明,因为今日我荒废修炼,昨日经大师姐相劝,这才去练武场练习,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开。
“为了方便,我特意穿的自己的旧衣服,绝不是弟子服!”
“那指不定是你后来换的衣服呢?”
那弟子说的话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找出破绽。
“照你这么说,我为了推人还特意换了件让人一眼就知道是我干的衣服喽。”莹沐收起自己往日的笑脸,冷着脸问道。
到底是莹沐,看上去再单纯可爱,冷下脸的时候还是挺能唬人的。
阮白就静静地等着莹沐打那名弟子的脸,不过,景怀柯怎么还没过来,岳见作为女主拥护者,听见莹沐出事了,一定会告诉景怀柯。
这种女主打脸的时刻,没有男主在的话岂不是少去很多看点吗。
面对莹沐的质问,那弟子眼神到处乱飘,而后梗着脖子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还有,我听南烛师兄说,他回去只是说,有一个外门弟子掉下悬崖,身受重伤。”
“他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夕雾手里抓着的是清梧峰弟子服的布料,你为什么会知道?”
“那不成那半截袖子是你亲手塞到她手里的,才会知道这么清楚?”
“强词夺理。”青羽看出这事情的猫腻,大喝一声。
戒律堂长老脸色一沉。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他怎么会看不出呢?
王青蔓也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把头转向那名弟子,怒目而视。
“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快说,栽赃陷害内门弟子这种罪名,够你在水牢待上半个月了,半个月不死也残。”
那弟子眼中浮现出挣扎之色,偷偷地看向阮白。
阮白自然察觉到了,神色一愣。这关她什么事?
“是弟子做的,弟子愿意一人承担。”她重重地磕头,表明了她的决心。
那弟子做的小动作并不隐蔽,稍微注意点的人都看到了。
阮白发现,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善起来。
戒律堂长老冷哼一声,神色不满,道:“这里是戒律堂,空山派上下只要人有人违反门规,都要承担应有的后果就算你是掌门也不例外。”
“若是查出你有所隐瞒,到时候罪加一等,连性命都保不了,而指使你的人还活得逍遥自在,你甘心吗?”
那弟子紧紧咬着下唇,终是狠下心来,道:“我说,我都说,这都是阮白大师姐叫我做的。”
“目的就是陷害莹沐,好把她逐出空山派。”
“大师姐我都说了,你可不要怪我啊,我还想活着。”那弟子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害怕。
阮白却是看到了她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这件事算到阮白头_上。
阮白无语:她就这么像背锅侠吗?
此话一出,各种目光落在阮白的头上,还有一-部分落在莹沐身上,不过多是怜悯,怜悯她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大师姐,居然用这样的招数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