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9)

如果兰兰注定没有弟弟妹妹,那金来越出息、陈家越坚实,兰兰在婆家就越不受气。

况且,他供金来读书,金来不会不给他养老。等他百年后,金来就是给他摔盆的。

钱碧荷低垂着脸,看不出表情。擦完板凳后,扭身就出去了。

陈大郎愣了咿嘩一下,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烦躁和困恼涌现在脸上。抬起粗糙的大手,一把遮在脸上,不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响起。

兰兰轻得像一片羽毛那样,立在屋子中间,咬紧嘴唇,不发出一丝声响。看看如山岳般的爹,又看看门外,想了想,转身追出去了。

等到陈宝音睡醒,两个孩子已经就位了。

金来换了身衣裳,头发被孙五娘拆开洗过又扎成小髻,脸儿手儿都洗得干干净净,瞧上去很像他爹陈二郎,是个俊秀的娃。

兰兰还是跟上午一样,只是头发乱了一些,陈宝音定睛一瞧,孩子左边耳朵有擦破的痕迹,她眉头挑了一下。

“宝丫儿,吃豆子。”杜金花端了只海碗出来,里面是半碗黄澄澄的炒豆子,散发着焦香气。

陈宝音接过,眼睛弯起来:“谢谢娘。”

“嗐,客气啥!”杜金花爽朗道,“你尝尝合不合口味,如果喜欢,娘再给你做!”

陈宝音捏了两粒,送入口中,嚼动。

“唔!”她睁大眼睛,惊喜地看向杜金花,“好吃!”

杜金花眼里的紧张一下子消失了,变为骄傲和得意:“我就说,我炒豆子一绝!”

“奶奶,我也想吃。”金来仰起俊秀的小脸,直咽口水。

杜金花瞥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吃什么吃!你姑要教你识字,教书多累你知道吗?让你姑吃!你看着!”

金来扁扁嘴:“姑吃。”

倚在西屋门口嗑瓜子的孙五娘,本能就要顶回去,想到金来识字还指望着小姑子,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一甩手进屋了。

陈宝音笑眯眯的,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吃:“给我找根树枝。”

主动分给孩子吃?不可能的。她不是温柔良善的姑姑,也从来没打算是。

“嗯!”金来应了一声,转身跑去灶房。

不一会儿,手里捏着一根树枝出来了,他很伶俐的剥掉了刺手的表皮:“姑,给你。”

陈宝音接过,光溜溜的尺长的树枝,还算趁手,她满意地点点头:“干得不错。”

金来咧嘴一笑,仰头道:“姑,那我能吃豆子不?”

陈宝音笑了一下,道:“伸手。”

金来顿时兴高采烈地伸出手。

然后,他姑捏给他三粒豆子。

金来:……

扁扁嘴,一口吃掉了。

陈宝音完全不觉得自己小气。捏着树枝,又指挥道:“给我搬凳子。”

金来和兰兰一起动了。但兰兰才刚抬脚,金来已经小猴子一样呲溜儿窜进了屋里,抱出一个木墩,摆在陈宝音脚下。

陈宝音一手端碗,一手抚着裙裾,缓缓坐下。

抬起穿着大棉鞋的脚,在身前这片地面碾下。一下,又一下。

经过大半日的晴天烘晒,泥泞的地面表层已经干了,但质地还是松软的。她碾了又碾,踩了又踩,棉鞋上沾满泥土,她看也不看,面无表情。

终于,整出一块平坦的地面。她收回脚,藏在裙摆下,弯腰倾身,在地上划出一个方形框框,并在里面写下一个“陈”字。

“这个字,念‘陈’,是咱们的姓。”写完后,她把树枝往旁边一丢,直起腰身。

“你们知道,在朝廷中,姓陈的大官有几人吗?”她抓起两颗炒豆子,送入口中,问两个小儿。

金来原本馋豆子,闻言注意力瞬间被引走,两眼放光:“几人?!”

陈宝音没答,又看向兰兰。小姑娘看上去没精打采的,眼神飘忽,好像魂游天外。耳朵上的新伤被发丝擦过,似乎有点痒,她无意识地伸手挠。

“兰兰,”陈宝音叫道,“你猜猜?”

兰兰被叫到名字,瞬间回神,慌乱眨眼:“啊?”

“姑问你,朝廷上有多少姓陈的!”金来大声提醒。

兰兰绞着小手,随口诌了个数字:“五人?”

谁知,陈宝音面露赞许,颔首道:“答对了。”

“啊?”兰兰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眼里有激动,有羞愧,小手绞得更紧了。

“姑姑跟你们讲一讲,这些陈大人们。”陈宝音收回视线,侃侃而谈,“他们住的府邸,穿的衣裳,吃的美食,身边多少奴婢伺候。”

她一手端着海碗,微抬下颌,露出白皙纤长的颈项。声音清脆而从容,说起已经变得遥远的曾经生活。

随着她的讲述,金来和兰兰都听得呆住,眼神充满向往。在小小的脑瓜子里,想象着假山,弯弯曲曲的游廊,月牙形的湖泊,在家里就能划船采莲蓬,好多好看的衣服,好多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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