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24)

鹤云程面上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厌恶,“公公等等,我拾点东西就随公公去。”毕安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他在一众太监里资历算是最老的,皇上的脾气摸得是清清楚楚,很少见他这么喜欢一个人,这寒燕质子看上去面善,也是个可怜人,他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皇上高兴了他日子自然也就好过,毕安心里明白,有时候萧璧鸣喜欢什么东西自己是意识不到的,就比如这个少年。

鹤云程回到质馆内殿,取掉书桌柜子的最下面一格抽屉,伸手进去向上摸了摸,摸到一个硬物,指尖微微转动将它取了下来,是一把匕首。

只见那匕首刀刃部分插在黑色素面皮革刀鞘内部,刀身闪着寒光,将匕首拔出,那刀刃锋利见血封喉,手柄处裹有一段黑色的绷带,整把匕首小巧精致,鹤云程将它藏在衣袖中,随毕安去向岫云庭。

岫云庭早已燃起灯火,老远一看就能看到屋子里头点着烛火,印出橙黄色温暖的光,毕安在岫云庭前站定,对鹤云程说道:“这处寝宫离皇上的御书房近,地理位置极佳,皇上每每疲惫了都喜欢在此处歇一歇,以往多少娘娘都等着盼着住上呢,公子有福,皇上心里有公子啊。”他状似诚恳地说道。

鹤云程朝他笑笑,转身正待走入岫云庭,两个侍卫交戟一横,将他拦在了外面,“皇上在里头,念及圣上安慰,要搜身。”鹤云程不紧不慢地回头看向毕安,一脸无辜道:“公公,我还要搜身呀?”

毕安朝他一阵点头哈腰,拂尘一扫,骂道:“两个不长眼的东西,鹤公子不认识吗?速速放行,耽误了皇上的事,你们俩小命不保。”两个侍卫互望一眼,有些举棋不定,早就听闻皇上和寒燕质子有鱼水之欢,夜夜缠绵悱恻做尽男女之事,那动静之大,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犹豫了片刻,他俩道歉:“鹤公子请,多有得罪。”

惊蛰

鹤云程到的时候,萧璧鸣已经推杯换盏几轮了,然而唯一与寻常不同的是,这次他身边还有两个娇柔做作的女人,这本没什么可奇怪的,后宫的女人像御花园里的花百花齐放,皇帝毕竟是九五至尊,身边有佳人相陪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在美娇娘的娇声劝请下,萧璧鸣也饮得比平日多了些,有了点微醺的意味,平日里他和鹤云程干那档子事的时候往往直奔主题,又动作粗暴些,有时见了红,跟打一场架区别不大,但鹤云程总是逆来顺受任他戏弄,从不主动也不会抗拒。

他略有些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鹤云程的面前,他手里端着一盏酒,想到二人在春銮殿不怎么愉快的初次经历,萧璧鸣难得展颜温声道:“你来了?”

“来,一同饮一杯。”他的手颤颤悠悠地将银盏递到鹤云程的面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喝了多少,那张万年冰山的脸居然奇迹般地有了点春风化雨般的柔和,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鹤云程,眸中参杂着期待与温情。

鹤云程的手紧紧攥了攥,他接过银盏将里头的酒含在口中,一把抓过萧璧鸣的衣襟,同他来了个深深的吻,酒液顺着下颌流下,滑落到衣襟里,一股芬芳在二人唇齿鼻腔间弥漫开来,他深情缱绻地望着萧璧鸣,而后贴在他耳朵根子处轻声道:“让她们出去。”

这个吻断的有些突然,以往一个吻后就该干正事了,此刻萧璧鸣眼中有种断片了的迷茫,他将鹤云程的脸用双手捧住,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自己。

“都出去。”萧璧鸣头也不回地说。

那两位娘娘哪里肯啊,平日里就三天两头见不着皇帝,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酒也下肚了,要这么白白把皇上拱手让给鹤云程,谁能干啊,她们撒娇道:“皇上……”她们拽拽萧璧鸣的衣角还欲往上蹭。

“滚出去。”萧璧鸣说。

二人心有不甘地从椅子上站起,给鹤云程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捏着手绢灰溜溜地出去了。

萧璧鸣十指插到鹤云程的头发里,顺着发根拽着他的脑袋,让他无法偏头,边吻边向床边退去,他的吻太过绵长,吻得鹤云程有些喘不上气来,萧璧鸣护着他的脑袋将他放倒在床上,此刻倒是小心翼翼。

他太过惊喜于鹤云程今日的主动,不仅是那个吻,鹤云程的顺从,配合,表情,呼吸,都好像排练过无数次那样和洽到位,他仅仅只是呼吸却好像在点火一般撩拨得人失了方寸,他好像一个浪荡的娼妓熟练精通着每一种技巧,然而身体却能每次都如初次一般敏感,他点到为止的啜泣和低喘,他动情时白皙皮肤上所蔓延开来的红晕,他是真正的人间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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