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的豆印推送还在挤挤逼逼来个不停,看着千百种姿态的评论,我关掉终端,把头用力的埋进枕头里。
不到两分钟后,我飞速抬起头,大梦初醒般坐在床上。
现在是丧气的时候吗望江?至少你还好好活着呢,管别人怎么看呢!本来就已经昏昏沉沉了十年,现在不是更应该认认真真做人?
首要就是复健学校毕业的事情,复健学校有两个考核要求,第一个要求则是复健学校本身的文化考试,这对于我来说倒不难。
第二个是社会志愿活动,一共有四项,只要都及格就算通过。
根据我自身的情况和意愿,老师给我安排的这四项社会分别是教小学生防身术和反校园霸凌、帮助并教育主星257区南星街社区的老人使用智能、以及与送餐机器人一起前往三个工厂,对上百位技术工人进行慰问并赠送劳动礼物,最后是前往主星附近的托尼斯星球进行三天的开采新能源的活动,分别从社会责任心、社会交往已经正常工作能力这些方面进行考核。
今天晚上宋医生没有回家,而我在终端面前写写画画了一整夜,最后终于制定出一整套适合初学者学习的简单防身术和有效的防校园霸凌的方案。
早上我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成果,终于一个后仰倒在床上开始睡觉。但十分钟之后我还是睡不着,随手打开终端一开,发现家庭系统显示宋医生在这十分钟内已经回家了,两个小人的简易图像静静呆在左下角,看上去有别样的温馨。
我干脆利落地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刚喝下一杯水的宋医生:“你昨晚在医院吗?”
宋医生将水杯放在他新买的小机器人头上,并没有看我,点头。
他的侧脸被窗外照进的光打上一层柔和的边缘,我不自觉向前走一步想靠近他,但最后却好像只是抓着门框绕了个圈圈一样。我低头看着地板,还有自己点在地板上的跃跃欲试却不敢有所行动的脚尖,问他:“早餐又喝营养剂吗?”
宋医生彻底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只给我一个背影:“有话直说。”
“我明天要去做社会实践任务。”我直接问他:“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没时间。”宋医生又重新端起水杯,喝下半杯水。
“医院开会还是加班还是写报告还是出差?”我盯着他的背影,假装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点,像个正常人一点,温和一点、再温和一点,用温和来掩盖我越界的本质,用平缓的语气来试图一笔带过我难以表达的情绪:“理由。”
他不是很会撒谎的人,我就要一个理由。
“约会。”宋医生转过身来看着我,重复:“和领导介绍的beta约会,还有事吗?”
“没事了,那祝你约会愉快。”我微笑着关上房门。
好消息,我控制住了情绪,是笑着关的门。
坏消息,他没撒谎。
最后给小朋友上课是我一个人去的,我被一堆孩子围着玩闹,原本的课程已经讲完了,他们希望我能多说一些在战时的事,在他们看来,我是一名从战场上活着离开的军人,身上还残留着荣耀的余晖,小孩子的崇拜来得很简单。
我对着那一双双亮闪闪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现在是个神经病这件事,说出从前的那些事只会显得很是笑话,于是转头反而假装苦恼地请教他们,询问他们智能终端的各种使用方式。
老师果然是大多数孩子害怕又想成为的存在,大部分孩子很快重新围上我,被我成功转移目标开始认真教我怎么使用终端,胆子大的学生看见了我终端里的星际争霸,甚至偷偷要求我留下的我id,说要等离开学校解除学生模式之后和我一起称霸区榜。
我想那可不行,我和黄毛才刚刚打回巅峰榜呀,怎么能因为带你们把我的排名打下去呢。遂十分无趣地变回了无聊的大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美其名曰我要呵护国家的花朵,但小孩子很好哄,他们的不开心在当我做个乖巧的学生认真地按他们的教导使用终端时一扫而空,又满意地为我鼓掌。
下午还有一个简单的典礼,毕竟来参与义务活动的不止我一个人,我拜托校方的老师们帮我给每个班的孩子都派发了一份小礼物,自己则在走廊帮一些即将上台表演的男孩整理着装,刚帮最后一位男生系完领带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鼓掌声。
我有点诧异,在诧异的时候又从男孩们的讨论中得出了答案:
“是姚先生!”
“哇哇哇,是突然拜访吗?我们学校好幸运,竟然能抽到区长临时拜访!”
“一会儿我们可以和姚先生合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