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玩家的人生模拟器(68)

“来了。”

易文君从换衣间内走出。

这一刻,换衣间外的两个人看到她后,不由得都呆了呆,目光中既是震惊,也是惊艳。

安东尼奥几乎立即就紧张起来,看似镇静实则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而维尔玛则上下打量易文君后,笑了一声:“你看起来几乎都不像安洁莉卡了。”

“是吗?”易文君浑不在意。

“是啊。”维尔玛顿了顿,“你不再像‘安洁莉卡’,你更像你自己。”

上台时间十分紧急。

维尔玛拉着易文君来到台下才等候了不到半分钟,就到了两人的上场时间。

易文君临到这时,也忍不住生出点儿心虚气短。

“真的没问题吗?”易文君说,“我连要跳什么都不知道。”

“又不是要你跳脱衣舞,看得过去就行了。”维尔玛满不在乎,“反正那群人也不是来看我们的,随便糊弄一下就好。”

听到这儿,易文君都忍不住要给这位姐竖大拇指了。

厉害了,这种“老娘就这样,你们爱谁谁”的人生态度,实在拉风。

不过拉风的前提是真的有实力,不然就会从拉风变成摆烂。

于是易文君难得谦虚:“至少要告诉我今天跳什么吧?”

“北国的民族小调,是即兴舞,放心了吧?”维尔玛随意摆手,“放心,不会坑你的。”

很快,两人的上台时间就到了。

维尔玛在上台前再次叮嘱了易文君一番:“舞曲第一段主旋律时,你记得多看我怎么跳;接着在第二段副歌时,你从侧面上场;到了第三段主旋律重复段,就是我们的双人舞了,怎么样?没问题吧?”

易文君有瞬间紧张,但又很快放松。

“没问题!”易文君一口应下。

反正有问题了就读档。

不带怕的。

舞台上,灯光暗下。

维尔玛离开了易文君的身边。

而当灯光再亮时,她已经站在了台上,背对观众,提起了自己裙子的一角。

从易文君的角度望去,可以清晰看到维尔玛有着褐色的卷发、深邃的眼瞳。因维尔玛的肤色并不像寻常白种人那样白皙,也不像安东尼奥他们那样黝黑,而像是混血儿般健康活力,所以她选择的舞裙虽然与易文君同款,但却是青色内衬。

她不像任人采撷的花朵,她是遮风挡雨的高木。

咚——

高跟鞋骤然在舞台上一踏。

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音乐声响起。

当那如手风琴般带着特殊韵味的音律在舞台上回荡时,维尔玛也提着裙子轻旋到了正面。

“我漫步云端,我看到世界在我脚下,这是真的吗……”

冷感又磁性的声音在节奏的音律中歌唱。

当抽离了歌剧的美声技巧后,它便如同星光在冰原中的神秘回响。

鼓声进入。

充满生机又充满冷漠的青色与黑色在舞台再次回旋,带着异域风情的语言低吟。

灯光下,维尔玛目光深邃冷漠,脸颊的手指却如花朵轻绽。

“我已经醒来,却又好像再次做梦了,这是真的吗……”

鼓点越来越快。

维尔玛唇边扬起笑,却又更像是讥诮,提着裙子在精致而质感的音乐中飞旋,脚下的高跟鞋踩着鼓点的每一个重音。

很快,狂野的男声响起,副歌如同远古旷野上的祈祷。

维尔玛回头给了易文君一个眼神。

几乎有些看呆了的易文君这才回神,明白到了自己入场的时间了。

易文君忍不住露出笑来,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但当歌曲暂歇,灯光稍暗时,易文君站在了维尔玛的身旁,一手轻提裙摆,背对观众,摆出了与维尔玛一般的姿势。

这一刻,奇妙的感觉涌来,就如同久旱的枯木重逢甘霖,如同失去双腿的人重新站立。

没有得到过幸福的人不会知道自己的不幸,没有经历过不凡人生的人不会知道日常的枯燥,没有站在过舞台上的人不会明白泯然众人的失落。

易文君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去跳舞,也忘记了曾为了跳好一支舞而付出过怎样的努力,更忘记了热爱与激情曾在她鼓动的心脏里留下过怎样的痕迹。

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没有忘记。

咚——

高跟鞋踏在木质的舞台上,易文君与维尔玛一同转过身来,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像是在发光。

“我漫步云端,我看到世界在我脚下,这是真的吗……”

歌声响起。

易文君提着裙子,踩在鼓点上轻旋。

黑色与红色的裙摆在她脚下飞扬,如同鲜艳的玫瑰一次次绽放。

“我已经醒来,却又好像再次做梦了,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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