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频繁出现在他身边,甚至不久前搬到他小区,还跟他上过好几次节目,陈迹不是傻子,看不出景致的示好。
可他不打算接受。
“谢谢你,但是真的不必了。”
陈迹说得很诚恳,而恰恰是这种诚恳让景致不甘心。但这种时候争论只会引起反感,她放下保温桶,笑得得体,“好,我知道了。不过先喝点汤吧,我煮了很久。”
没一会儿肖烨来了,景致识趣告辞,临走前,陈迹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是不是换护工了?”
“护工你不满意吗?我可以换一个。”
“不是,很好...”陈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再见。
景致琢磨陈迹话里的不对劲,上了车后,给护工打电话,护工是个北方男人,景致问了这几天的情况,他对答如流,末了问一句:“咋啦,是对咱不满意吗?”
景致说没有,挂了电话。
男护工挂了电话当即点开微信里的某个对话框发去信息,
“妹子,你不会露馅了吧?可不兴这样啊。”
对方没一会儿回了过来,“大哥,绝对没有,他那两晚都在昏睡,意识很模糊,我还戴了口罩。”
男护工放下心来,回道:“行,那你之后还替我吗?我明晚有个酒局,你要不来替我吧。”
那边似乎在纠结,没一会儿发来消息说:“大哥,我不来了,现在他会认出我的。”
“行吧,钱你别忘了转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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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分开部分主要是虐陈迹。
没有和景致在一起虐女鹅的情节,陈迹从始至终只喜欢祝岁。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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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新入狱, 交换留学的名额给了宋巡。
宋巡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捡漏,不管是高考状元,还是这次的交换留学, 旁人的第一人选永远不会是他。
本来这次院里的确是有两个名额, 但今年缩减了一个,高新的绩点比他高0.5分,所以理所当然给了高新, 没想到高新出了这事。
出国日子定在四月底, 出国前骆容约他见了一面。
两人和之前约会流程一样, 看电影吃饭上床。
原来性和爱能如此泾渭分明, 已经没有爱的两个人能毫无芥蒂做如此亲密的事,骆容眼角溢出眼泪。
“哭什么?”宋巡望着身下哭的鼻头红红的姑娘,晃神一瞬, 俯身吻去她温热的眼泪,这样的小动作宋巡少有, 骆容胸口一窒, 眼泪流的更凶。
“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 马上就能摆脱我了。”
宋巡毫不在意一笑, “没啊,没你烦我我还挺不习惯的。”
骆容哭着一掌打在他胸口,发出一声脆响, “你放屁,这种时候还胡说八道。”
宋巡没理会, 看她哭的抽抽搭搭, 可怜兮兮的, 不知怎地, 吻了上去。
他们很少接吻, 而如今,也许是看她哭的太伤心,也许是临别在即,他突然意识到,这几年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们吵过闹过骂过,但也开心过一起分担过。
带着温情的吻催化两人隔着的墙,他们一直做到后半夜。
深夜,城市寂静下来,宋巡披着浴袍坐在阳台上,慢条斯理点了一支烟,骆容窝在阳台宽大的藤椅上,声音有些嘶哑问他:“什么时候走?”
“后天。”
“不和你女神道个别吗?”
宋巡含着烟闷笑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刺他,他吐出嘴里的烟雾,难得坦诚了一次,“不了,她未必在乎我去哪。”
“挺有自知之明。”骆容讽刺道,别开眼不看他落寞的侧脸。
两人沉默着,只剩耳畔的擦过的风声,隔了半晌,骆容不甘的声音传来,“你到底喜欢祝岁什么啊。”
骆容很早就想问了,但每次他们说到祝岁都会吵架,如今难得平和坐在一起,再不问怕是以后更没机会了。
宋巡身子放松后仰着,望向远处灿烂的灯火,他像是在回溯一件很久远的事,在脑海中拼凑出答案的细枝末节,最后他说:“我从没见过那么纯粹爱人的人。”
那么纯粹不求回报地爱一个人,他也想拥有那样的人。
“我也很喜欢你啊!”骆容不服气为自己辩解。
宋巡把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头看向为自己真心据理力争的骆容,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很像成年人听到小孩子天真告诉他,这世上有奥特曼般宽容,根本不会计较她话里的真假,反正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你根本不信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喜欢你是一时新鲜,一直到现在你都这么觉得。”骆容被这种笑冒犯到,语气拔高又一副想吵架的样子。
宋巡不想破坏难得的宁静,摆了摆手,“骆容,最后一晚就别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