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的粉丝几天之内掉了几万,粉丝群也少了好几百人了,更有不少脱粉回踩的,祝岁在群里嘴皮子都磨破了,该挨的骂一样不少。
他们没有团队,也不知如何公关,最后他们决定起诉维权。
但维权前路漫漫,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证据,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把陈迹的demo发给方洲的,查遍所有电脑都没有蛛丝马迹。
因为这件事,两人都陷入肉眼可见的疲惫。
又是一个不眠夜,陈迹夜里听到祝岁的压抑的抽泣声,转身把人抱进怀里,低声哄她:“怎么又哭了,没事的。”
祝岁不说话,那些对陈迹的辱骂把她扎的遍体鳞伤,可她却什么办法都想不出,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过来还要他来安慰自己。
她哭网友的不明真相,也哭自己的无能为力。
工作室为了明哲保身,选择沉默不回应,一旦他们趟这个浑水,不管最后谁对谁错,发错demo这件事都够被业界人诟病。
陈迹比她承受的更多,两人在深夜孤独拥抱在一起。
他们就剩彼此了。
“阿迹,你怕不怕。”
怕如今所做的努力付之一炬。
陈迹手紧了紧。
房间没有开灯,眼前漆黑一片,祝岁给他买鱼肝油,榨胡萝卜汁,但他的夜盲依旧没有好,反倒是他现在已经不讨厌胡萝卜的味道了。
他一直都是不敢尝试的人,喜欢和讨厌都很难更改,如果不是祝岁,他可能现在还只是一个只有100粉丝的籍籍无名的唱见,他不会来缙北上大学,认识志同道合的朋友,随心所欲做自己热爱的事。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祝岁在身边。
“岁岁,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
虽然害怕,但是有依靠,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恐惧感便削弱许多。
“如果没有呢?”
陈迹枕在她肩颈,笑了一下,不辨真假地说:“那就退圈,回家继承家业。”
祝岁眼泪霎时滑下,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第二天他们在校门口分开,祝岁犹豫了很久,点开微信找到杨瑾,她不确定杨瑾是不是还留着她微信,自己都觉得在这种时候找她指向性太明确,但她没有办法了,她厚着脸皮给杨瑾发去信息,盯着屏幕几秒之后,她才开始呼吸。
还好,杨瑾没有删她。
但同样也没有回她。
祝岁去教室上课路上一直捏着手机,生怕错过信息,但一直到教室,手机也没进来新信息。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没睡好吗?”景致现在都会主动给祝岁占位,一见祝岁憔悴的样子关切地问。
“没事,昨晚汤圆不知发什么疯,叫了大半宿,差点被邻居投诉了。”祝岁强笑着把锅甩给乖巧的汤圆。
“这样啊。”景致点了一下头,老师还没来,这会教室有点吵,景致在吵闹声中,长叹了口气,说,“我最近心情挺不好的。”
祝岁别头看她。
“就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爱豆,你还记得吧。”景致凑过来小声说。
祝岁手一紧,生怕景致要当着她的面说陈迹坏话,可景致没有,相反她十分维护他,“我感觉方洲是在胡说,他几年没作品,也没写过几首歌,而且捡U盘这种概率的事,比中彩票还难,我觉得不太可能。”
祝岁这些天在群里解释,被骂被说被诋毁,群里没一个人和她一样坚定相信陈迹没有抄袭,景致现在这样,致使她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和陈迹吵架了啊?”景致说完一回头,看她哭了,吓得在包里找纸巾。
“没事,没有,你接着说。”祝岁一时找不到什么借口,低头回避。
“昨天跟周彤她们看肥皂剧,想到一个馊主意,不过也就是想想。”景致说完感觉祝岁投来感兴趣的眼神,“你想听吗?”
祝岁点头。
“我跟你说,这件事一出来,我问了我娱乐圈的朋友,他跟方洲还算熟,他说方洲私生活很不检点,而且喝多了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想找个机会把他灌醉套话,但我酒精过敏,喝不了,就...”
“我去,我能喝。”
“啊?”
*
祝岁约方洲出来的十分顺利,顺利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洲对祝岁的突然示好一点也不怀疑,他因为这事小火了一把,示好的人每天都有,祝岁给他的印象很深,他之前三番两次约她没约上,现在送上嘴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陈迹抄袭的事方洲那边不依不饶,他的经纪公司出了声明,说会追究责任,完全把自己当占理的一方。
祝岁不甘心,选择了这条最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