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为他如此求我?”栗苍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那你可知道,蒙易为何人吗?”
“知道。”栗延臻点头,“方棠同窗,经年旧友。”
栗苍道:“不错,那蒙易是东宫门下宾客,你应该知道,方棠与之往来过密,常有人目睹他出入蒙府,高谈宴饮,有时甚至彻夜不归。方棠若想与东宫攀扯上,岂非轻而易举?”
栗延臻急切地抬起头来:“父亲,儿子会提醒方棠少和蒙易往来,至于和栗安暗通一事,希望父亲……明察。”
栗苍看着他,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下去,此事我会再查,雕虫小技还瞒不过我,你也不必着急。”
栗延臻从前厅出来,出了一身汗,还有些后怕。
方棠正在房里写字,刚写好一幅,墨都还没吹干,一见栗延臻进来,匆匆咽掉口中的点心,扯着他袖子过去看:“你要不要这幅字?我三两银子卖给你。”
栗延臻从荷包里挑出一枚金元宝,放到方棠掌心:“拿去,我家小探花一字千金,三两银子怎可打发?”
“哼。”方棠很受用地把元宝收了,“算你识货。拿去吧,许你挂在房里。”
“多谢夫人。”栗延臻朝着方棠走近,将人逼至桌前,俯身靠近。方棠躲无可躲,双手放在身前轻轻推他:“做什么……”
“肌肤之亲。”栗延臻说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夫人可是又吃芙蓉卷了?你似乎很喜欢这个。”
“还、还可以。”方棠目光躲闪,抬手抹抹嘴角,“你要吃吗?”
“要吃。”栗延臻的声音低沉,仿佛诱着人步步往他陷阱里去,“能不能喂我?”
方棠借口给他拿点心,从栗延臻怀里逃了出来,捏起一块芙蓉卷递给他:“吃吧。”
栗延臻张口等着,很无赖地等他亲自来喂。
方棠无奈,往他嘴里塞了过去,栗延臻趁机一口咬住他手指,舌尖裹了上去。
“栗延臻!”方棠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栗延臻只觉得胸中几股明火在体内乱窜,聚在他下腹,几乎让他无法忍耐。面前的方棠一副惊慌失措却仍旧没有躲开的模样,落在他心里,星星点点地烧着了。
他难耐地扯下了方棠的外袍,只觉得身体燥热无比,一看到那光洁无暇的肩头,便不由分说地低头亲吻啃噬起来。
方棠被栗延臻一把托起来放上檀木书桌,整个人被圈在对方如铁铸般的双臂之间,喘息声陡然拔高。
点心掉到地上,在裘毯上四分五裂地散开。
方棠觉得栗延臻躁郁得似乎有些不正常,钳着自己身体的双臂正在逐渐收紧,温热的嘴唇紧紧贴着他肩膀和脖子胡乱地吻,像是很急切地要把他融进怀里。
他仰起头急促地喘,声音好像是被人掐紧了脖子,泫然欲泣,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沉迷其中。方棠情不自禁地抬手扶住栗延臻的肩,腰抬起来往前凑。
栗延臻脱掉他下面的衣物,方棠骤然感受到凉意,一抖,“栗延臻……”
“不要这么叫。”栗延臻凑得很近,看着他双眼,“你我之间便如此生分吗?”
方棠低头咬住嘴唇,心中反复斗争,然后轻轻开口,细若蚊蚋道:“二郎……哥哥。”
栗延臻一顿,接着忽然伸手将他推倒在案上,俯身压过来,站在他双腿之间低头和他拥吻。
方棠淡青的发带散落下来,在满桌如瀑的乌发中间若隐若现,仿佛一条穿行在墨色中的游龙。
他手腕被栗延臻扣紧,刚挣扎几下,就听到对方贴在他耳边吐息道:“不要动,上次你手腕就伤了。”
方棠仰起脸,双眼看着他,清澈又无辜:“很痛吗?”
“不会痛……”栗延臻只是抱着他,好像无比喜欢般,缠绵亲吻不断,“我不让你痛的。”
方棠不知道。他未经人事,懵懂地被人抓着耳朵从兔子洞里揪出来,双脚乖乖的也并不扑腾,眼神倒是相当迷离。
栗延臻埋在他颈间,舌尖挑弄着他的耳垂,手指游动,一路向下。
忽然,桌案上一幅被揉乱的字画撞进栗延臻的视线,他愣了一下,直起身子,伸手将那字画拿过来仔细看着。
“怎么了?”方棠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何停了。
“这是什么?”栗延臻目光骤冷,将那幅画在他眼前抖开,“‘蒙子坚雅正’?”
方棠怔了怔,道:“哦,那日我去子坚府上赏花,他让我画他后庭的梨花,还要我在上面题字。我写来写去都觉得不好,这幅不打算给他了。”
他忽略了栗延臻眼底的那一抹冰冷,浑不在意地说道。
“我不是说过,蒙易是太子的人?”栗延臻道,“你为何还与他往来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