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吉利比安抄起一盘淋着甜辣酱汁的鱼盖到了他丑陋的嘴脸上,汤汁顺着流到木桌面,“你这个马尔萨斯的狗侍从,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现在就送你去见神,该死的东西!”
*马尔萨斯:历史上一位愚昧的领主,领地在他的带领下从繁荣走向衰落,最后沦为殖民地,领地战火不断、民不聊生。后来变成骂人的话梗。
最近的佩德能感觉到吉利比安真的很生气,双目充血,眼神变成淬炼后锋利的匕首,青面獠牙,完全进入了一种过激的自我保护,伺机而动。
他的手摸到背了一路的爆破瓶上面。
那名地精也是气的上头,骂了很脏的话,眼睛被汁水糊住视线,他想身上抓挠吉利比安,被佩德先一步的甩了一个耳光,狠狠地将他拍到了桌边,重心不稳的滚落到地上。
佩德把吉利比安按在怀里,不去看那些闹心的地精,一只手摁在他想要掏药剂的手上,阻止他。
吉利比安呼出的热息滚烫的烧在佩德的胸膛,他挣扎一番,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睛怒视地精,紧咬牙关,内心深处野兽的暴戾完全被激发,他恨不得眼神能把地精千刀万剐,只要能恢复行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名地精斩成两半,下油锅去见他妈的上帝。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旁人围观,像是习惯了似的的招待员生气的走过来,吆喝着:“怎么了又怎么了?说多少遍了,喝酒可以,发酒疯可是要两倍赔偿的!”
吉利比安在佩德怀里拼命的挣扎,想要出来。
换来佩德更大力的压制,招待员站的地方就在那名出洋相的地精旁边,他抱着吉利比安走到那边去,朝招待员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
他一脚狠狠踩在地精身上,在招待员脸色不好的发火前递出一枚金灿灿的硬币:“今晚的事情实在是抱歉。”
招待员怒叱的话全部憋回肚子里,他用牙咬了咬那枚金币,乐呵呵的用袖管擦干口水:“哎呀,看你们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也正常。我刚才说的是他,他每次喝酒都习惯发酒疯,真让人受不了。”
“那你多费心。”佩德笑的有点烦恼。
“我这份工作可不就是做这些吗,您慢走,下次再来。”
“好。”
佩德从容不迫的抱着暴动的吉利比安离开那家餐馆,期间吉利比安一直挣扎着想要下去,乱踢的双腿把佩德衣服下摆都弄皱了。
佩德没有任何犹豫,“挟持”着把人带到旅馆开了一间有两张床的房间,领了钥匙进到房间才把人放下来。
“好了,人都出血了。”佩德走的时候看到了,应该是滚下桌的时候脑袋撞哪了。
吉利比安的模样比佩德还要狼狈,一身的衣服皱痕严重,精心打理的头发炸蓬了一圈,眼睛通红的对着佩德吼:“这是他流血就能解决的事情?几十年都没有人对我这样,他死不足惜,你刚才就应该让我炸死那个狗东西,看着他的身体变成毫无用处的尸体!烂泥!油渣!”
“那我们呢?给他陪葬?”可以说是一路跑回来的,佩德坐在床上喘了两口,“还不知道这个旅馆隔音怎么样,你稍微控制一下,免得又被人听到了。”
吉利比安不死心的反驳:“我可以站远一点扔。”
“你当时考虑到这点了?你只想铲除他。”佩德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变数来的太快,毫无征兆,就像他妈做梦的一样,真要让吉利比安炸了那餐馆,别说参加什么公会的考核了,当晚就被那努通缉。
共议会要是要人失败,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对那努发动进攻。
飓风的开始可能只是因为平原上某只蝴蝶煽动了翅膀。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替你报仇了。”
吉利比安愣了一下,被无地适从的感觉入侵了身体:“那、那还不是你为了阻止我才做的。”
“那我也不用做到那个份上吧?还搭了一块金币,一块金币欸,这个损失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佩德心痛的发言,“而你连一块银币都舍不得为我花。”
吉利比安更没话说了,胸腔起起伏伏,还没消气。
佩德转移话题:“现在吃也吃了,没事做了,我们今天就待在旅馆吧。”
话毕,他打了个响指,给自己和吉利比安掐了一个治疗术,净身的同时去除了五花八门的怪味道。
吉利比安没说话,默默的坐上旁边那张床。
房间安静的出奇。
佩德:“那人确实不是个东西,说的话太脏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我觉得你的做法要不是太莽撞了,还是非常可取的。如果在郊外或者人少的地方我肯定支持你,就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