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警官,不得了了,彭德宝他们知道我哥的事情,现在找到我哥威胁他要他交出大海叔的遗产!已经把人给打了!您帮帮我,快去看看吧!”
电话那头的彭娇娇显得非常焦灼,不停地催促着夏瑶。
夏瑶十分冷静,没有立即行动,反而问道:“你怎么会跟我打电话?报警没有?”
彭娇娇想说你不就是警察吗?不过这裉节上她也不能口出埋怨,只回答:“我哥不肯打电话,他只打给我,说他罪有应得,让彭德宝他们打一顿就当给大海叔和彭旺出气了,我听电话里面彭德宝不只是想要打他一顿这么简单,我怕出人命,您快帮我去看看吧!”
挂断电话后,夏瑶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去柏和村比他们要快,他们去为了陈尸案,派出所去是为了阻止纠纷,两不耽误。
当夏瑶带人赶到彭滨河家里的时候,他已经被派出所的警察安顿在了一边,手里的毛巾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液,眼睛则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对一旁彭家兄妹的谩骂充耳不闻。
“怎么回事?”夏瑶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问那正在劝说彭家兄妹的民警。
那派出所的警察简明扼要地把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大约就是彭家兄妹上门闹事,争吵中伤了彭滨河,末了还问道:“要不要把人带回市局?”
这个纠纷要是跟陈尸案有关,那派出所就只能算配合市局调查了,一切案件侦查权责都在市局重案组这边。
夏瑶微微点头:“先等我了解一下情况。”
她走过去的时候,彭家兄妹还在不停冲着狼狈地在门槛上坐着彭滨河泼脏水。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好心的东西,主意都打到我爸头上来了!”
“我爸又不是没儿子,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同宗的情分!”
彭丰年和彭艳一人一边叉着腰轮番叫骂。
彭德宝则是面色阴沉地站在二人身后,拄着拐杖任由他们辱骂堂弟。
“你们怎么回事?不要再继续骂人了!”夏瑶过去就阻止了二人的谩骂。
那兄妹俩嚣张气焰不改,并没有因为夏瑶警察的身份心生畏惧,彭艳甚至挑衅地反问:“怎么,骂人犯法吗?”
法盲不可怕,彭艳理直气壮地样子让人无语。
夏瑶冷哼一声说:“骂人不犯法,杀人犯法,打人也犯法。彭滨河的头是谁打破的?”
说完,她扫视了面前的三人一眼。
审视的目光让彭丰年和彭艳瞬间兵败溃散,缩到了一边,眼神还不停地撇向彭德宝,像是在暗示什么。
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夏瑶内心暗自吐槽。
三个加起来快150岁的人了,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天天找不痛快。
夏瑶走到彭德宝面前,刚要张口就看见他的拐杖拄在地上的那一头,有一片反光的暗红色水渍。
她眼神暗了暗,也不打算跟彭德宝问话了,反身冲着车子的方向招了招手。
本来还坐在车上的陆商看见夏瑶招手立即下了车。
“怎么了?”
夏瑶指着彭德宝的拐杖压低声音说:“你看上面是不是血。”
痕迹检查陆商是一把好手,基本不用靠近,仅凭颜色和质地他都能够断定,彭德宝拐杖上的是鲜血,还是染上去不久的血。
他点了点头,夏瑶心中了然。
再反身看看门槛上的彭滨河,二人心里自有成算。
“彭德宝,现在警方怀疑你殴打彭滨河,请跟我们回重案组接受调查。”
彭德宝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阴郁的眼珠子瞪着夏瑶道:“问都不问一声,你们就料定是我打的人?我一个拄着拐杖的残废怎么打人!你们警察简直是肆意妄为!我要去举报!”
夏瑶并不理会对方的威胁,拿出了手铐将人铐上了:“你想去就去吧,人证物证俱在你跑不了。”
“人证是什么?物证又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彭德宝挣扎扭动着身体不甘地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受害人也在旁边坐着,不是人证?再说物证,你拐杖上还在滴着血,事实确凿岂容抵赖!快走!”
陆商人高马大,站在彭德宝面前后者都要仰头看他,他一开口,彭德宝就不敢吱声了。
而彭丰年和彭艳是涉案人员,即便他们再不情愿,也被一并带走了。
被打破脑袋的彭滨河经过一番简单包扎,身残志坚地出现在了市局。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过来了,每次的身份都不一样,证人、嫌疑人、受害人,一天之间能够做的角色他都试了个遍。
夏瑶问他:“怎么不报警?”
彭滨河苦笑一声说:“我觉得是我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