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恭敬的微微颔首,客气的询问:“敢为您可是何有粮,何老爷?” 又一次听这人提到何有粮的名字,何有田莫名有种自己被冒犯的感觉。
心里暗骂:到底是那家派来的憨货管事,居然连贵人的名讳都能弄错?! “我是何老爷,不过我不叫何有粮,我叫何有田。
府城的‘都来捞’火锅店,就是我开的!” 何有田为了怕来人继续认错人,故意提到了他们家在府城的生意。
而最近几个月,县城、府城最火爆的店铺,非他们都来捞火锅店莫属。
何有田觉得,只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对方就会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来人蹙了蹙眉头,“什么都来捞!我是来找何家二房,何有粮何老爷的!” “何家二房?” “哗!这位贵客还真是来找何老二的?” “什么何老二,没听人家贵客说了嘛,要叫何老爷!” “……哈哈,何老爷,何老大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是‘老爷’呢!” 围观的村民们哄笑不已,有人好奇何家村最老实的何有粮为何会有贵人上门寻找,有人则调侃、说笑,更有嫉妒何家大房富贵的村民阴阳怪气的挤兑何有田。
何有田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恼羞成怒之下,何有田便急吼吼的问道,“你连都来捞火锅店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 “还有,你找老二做什么?他就是个土里刨食儿的庄稼汉子,连县城都没去过!” “哦,对了,老二家还有个灾星,是妖怪,你找他,不怕沾了霉运?” 何有田估计是真的急了,竟不管不顾的说了一大堆。
来人愈发疑惑,眼前这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都表明自己是来找何有粮的了,这人又不是何有粮,挡在这儿瞎逼逼个啥?! 不过,对方的问题,来人还是作了回答—— “我从京城来!不知道都来捞,应该不犯法吧!” 京城两个字,让议论纷纷的众人,有了瞬间的安静。
而被何有田挤到一旁的二房一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何有粮太老实,心里满肚子的问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杨氏泼辣些,她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何大嫂,冲到人前,急切的问道:“可是、可是我家福宝派人送信回来了?” 何大嫂被推开,很是不高兴。
听到杨氏这般“异想天开”的问话,便忍不住冷笑,“哎呀,她二婶,你还想着福宝呢。” 杨氏早就见不惯何大嫂张扬的模样,更十分恼恨她总是骂自家闺女。
这会儿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说话,便忍不住怼了一句,“整个何家村,除了我家福宝在京城,还有哪个?” 所以,京中来人,肯定是因为他们家福宝呀。
“……”何大嫂被噎了一下。
她脸上的神情便愈发难堪了。
话说自从何莹莹开了火锅店,抖起来的人,不只是何有田。
还有何大嫂呀。
何莹莹还给何大嫂买了小丫鬟来服侍,她顿时觉得自己身份不一般了。
她不再是什么农妇,而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太太。
在何家,她更是挺直了腰杆子。
别说一个生出妖怪的弟妹杨氏了,就连婆婆李老太,何大嫂都不惧怕。
可现在,何大嫂却当众被自己瞧不起的弟妹给怼了,她心里如何不气恼?! “福宝就算在京城又怎样?她都进京快一年了,连个信儿都没有!” “哼,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还派人大老远的回来找二弟?” “弟妹,如今是白天,可也不能瞎做梦啊!” 何大嫂有个“优秀”的女儿,便也跟着何莹莹学了一些新鲜的词儿。
她嘴皮子也利索,更觉自己见过了世面,面对杨氏这样的村妇时,格外有底气。
“大嫂,你好歹也是福宝的伯母,是她的长辈,你、你怎么能——”咒福宝? 什么叫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她家福宝一定活得好好的呢。
杨氏被何大嫂气得不轻,指着对方的手都有些发抖。
陈福,也就是专门从京城来找何有田的贵客,听了何家这对妯娌的交锋,便大致听明白了。
“你们所说的福宝,可是梁王妃何氏?” 他提到“何氏”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带着恭敬。
轰! 众人关注的却不是什么“何氏”,而是“梁王妃”三个字。
“啥?我没听错吧,何家二丫当了王妃娘娘?” “……应该没错,我记得二丫当初救的人就是一个王爷。” “对!对对!就是梁王。
上次我去县里,正好碰到有人要找火锅店的麻烦,还是有人喊了句,何家可是梁王的亲戚,那些找茬的人才被吓跑!” “还、还真是梁王妃?二丫,哦不,是福宝,她一步登天了呀!” 村民们先是不敢置信,但随着不断有人推测、确定,众人慢慢也都接受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