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竹背上行囊与叶儿告别,看着渐渐消失的叶儿,小竹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疼,疼的一点一点的渗出血来。
博謇看到小竹的信,脸上无喜无忧,只是呆坐了片刻,也许让她出去散散心,总比关着她要好。
小竹一路前行,来到了虞谷之地,这里没有了昔日的阵法,很容易便走了进去,本来是满会期待的来,不想走近一看,这里依然是一片废墟,昔日的大树不见了踪迹,地图也就无迹可寻。看着眼前的情形,小竹不免有些伤心,本来想着找到地图可以前往“理想之国”,可是现在小竹只好空手而回。
小竹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片林子,小竹看着林子,只是觉得眼熟,甚至觉得它曾经在自己的梦里无数次出现过,但此刻小竹却想不起来这个地方是哪里。小竹四处转悠着,突然看见前面一片茵茵的草地显得格外的扎眼,小竹看着哪里,熟悉的情景突然呈现在眼前。
“张虚。”小竹跪坐在那里,抚摸着草地,千言万语却都比不过张虚二字。
夕阳西下,通红的晚霞照亮了整个世界,小竹看着血一样的晚霞,缓缓的站起来,此刻小竹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她依然回想起张虚,依然会记起与他的过往,可是张虚的样貌却模糊的记不清了,对他只有思念,却不会再为他心痛的受不了。
小竹辞别“张虚”一路东行,来到京城,太多尘封的记忆也在小竹的脑袋里慢慢呈现,一路走过,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叫卖声方式,一样的语言,不同的音色……同样讨价还价的情景,同样的招揽客人的店小二,但是却换了一群人;熟悉的街,陌生的人,这一刻,小竹觉得漫长的生命原来这么好……可以犯错,可以肆意的挥洒时光,不会像王老二满脸沧桑的坐在路边感叹人生苦短,也不会像他一样坐在墙角里抽着烟晒着太阳,感叹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在从头开始,这一生便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以是百年身所终结。
小竹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些沉默,如果我是一个人,有六十年的寿命,又会有怎么样的人生和结局。小竹看着从眼前过去的一对对情侣,夫妻,婆媳,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嫁一人;然后开枝散叶,孝敬公婆;教导儿子儿媳,然后像婆婆一样为家奉献自己的最后的一点余热,最后像完成这人世间最伟大的传承一样带着甘心和不甘心一同埋在黄土之下,仅仅留下在族谱上的不被后人关注的寥寥几笔;还是像他们一样。
小竹看着眼前走过的江湖人士,像他们一样活在红尘之外,在同一个是世界上却以另一种不一样的活法活着,像烟花一样尽情的绽放自己的生命,成为当代的笑话,后世的英雄;或者像万紫启那样的一群人一样,经历过这红尘之外的艰辛和苦难,最后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曾经鄙视的红尘之中,重复着上一波人的活法,在自我悔恨和庆幸的矛盾中了此残生,最后用生命鉴证和讲述另一个世界的那一批人的勇敢和固执,无奈和妥协;或者像反抗者一样,去为了这个世上的不公和目的去拼搏一次,去争取一次……即使失败,即使被当权者提前书写好了结局,依然不惧生死,慷慨赴义,也许最后会在世人的嘲笑和圣人笔诛墨伐中毫无辩驳之力的被钉死在史书上。
小竹站在街上看着天,思绪万千,这天地间难道不是用来驰骋的吗?
酒肆的帆布随风飘去,阳光照着小竹迷上眼睛,小竹急忙抬手去遮,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手掌的血肉,感叹道:“生命脆弱又坚不可摧。拥有漫长的生命真好。”
“姑娘,要不要打酒。”酒肆的老板热情的问道。
“我们这免费提供罐子。”酒店老板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啊。”小竹爽快的回道。
酒店老板急忙为小竹打好酒,然后打包,接过钱,再递出打着草绳的酒罐。
小竹领着酒罐一路向南,她知道有个地方她一定要去。
虽然时过境迁,但是这条弯曲的小路,还是原来的样子,多年来都没变过,小竹心里窃喜,看来之前以为自己找不到了是多想了。小竹看着那棵大树却不见红衣女子的住处,心里一沉,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想要靠着树缓一缓反而发现有一处结界,小竹突破结界,看见昔日的房屋依然安然无恙,只是门前也种了花树,花开满枝,阵阵幽香。
“姐姐果然没事。”小竹转忧为喜,
小竹走了进去,屋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一株花插在瓶子里,摆在桌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