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兽身的力量太大，赫连浔又没有心理准备。
他硬生生被这一爪子打飞了出去，差点摔个狗啃泥。
慕云何愣了一秒，急忙化回人形，冲上前扶起他。
“阿浔，你没事吧？”
赫连浔还没起身，就先抓住了慕云何的手腕。
“阿慕...”
慕云何愣了一下，扁了扁嘴。
“我只是看看你死了没有！”
死不承认。
赫连浔复又躺了下去，顺便扯着慕云何的手腕，将他扯到怀里。
两人就那么躺在地上，齐齐望着头顶的星空。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赫连浔才开口。
“阿慕...你还记得在凡间的时候，我们在围场那晚吗？”
慕云何别别扭扭地枕在他手臂上，“嗯。”
他知道，赫连浔愿意开口同他讲心里话了。
他愿意听。
“我当时就在想，我怎么那么幸运可以拥有你啊？”
赫连浔紧了紧胳膊，语带笑意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可能不太了解你自己，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爱，有多让人心动。”
闻言，慕云何红了脸，有些局促不安。
他确实不知道。
毕竟这几万年，也没有妖怪跟他表露过爱意。
“七万年前的你，还很青涩，虽然已经一万岁了，但还像个小孩子。”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好奇和向往。”
“是吗......”慕云何小声说，“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很深。你那时还不像后来那般狂妄，看起来便很是乖巧。”
赫连浔含笑着说：“我也不知，你会因为想得到妖皇之位，而变得越来越强硬。”
慕云何抿了抿唇，没作声。
那时确实是这样的。
他小的时候，并不知道妖皇之位不是世袭传承。
后来知道了之后，便想尽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因为他是老妖皇的亲生儿子。
若他没有实力接任妖皇，对老妖皇来说，也是件非常丢面子的事。
“再后来，我受不得数十年如一日的暗恋，我想要光明正大同你在一起，我想要将你娶回九天，永生永世和我在一起。”
赫连浔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七万年的暗恋，早已让我的心内变得扭曲。”
“我只想着如何把你留在身边，只想着让你一步也不要离开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阿慕，对不起，是我错了。”
赫连浔扭头望向他的眼睛，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该一昧的要求你，让你不开心让你难过，对不起。”
他的语调非常认真真诚。
“日后断不会再如此。阿慕，你愿意原谅我吗？”
慕云何呆了呆，连带头顶的两只兽耳都晃了晃。
“我......”
其实慕云何想说，他已经不生气了。
他知道赫连浔深爱他，也知道赫连浔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现在赫连浔能说出这些话，心里那最后一丝的气愤也消失了无影无踪。
“阿慕，九天的神仙说，夫妻在一起，很难不会吵架。”
“可是我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吵架也不会影响感情的，对吗？”
慕云何声音极轻道：“我只是生你的气，又不是不爱你了...”
“我相信，”赫连浔又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还用灵力在两人身下形成了一道光团。
很柔软的光团。
慕云何舒服地窝了窝身子，却听见赫连浔继续说了下去。
“阿慕，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沧海桑田，日月更替，我都不会不爱你。”
听到这话，慕云何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赫连浔不像温之涯，情话老是脱口而出。
他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这些话。
这也让慕云何每次听到的时候，都很难掩盖住内心的悸动。
他慢慢抓住赫连浔的手，在掌心把玩，嘟囔着说：“那以后，我多久回一次妖族？”
“你可以白日里留在妖族处理事务，黄昏之时，我再来接你回太微玉清宫，可好？”
慕云何很满意。
他在赫连浔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当真？你不会再言而无信了吧？”
赫连浔笑着看他，“若日后，我再犯这种错误，你可愿意直接同我讲？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改。”
“哼......”慕云何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依旧口是心非，“我才懒得管你...”
“是是是...”
赫连浔将人抱进怀中，慢慢站起身。
还没等说话，就看到慕云何伸出手，在他后背的衣衫上拍了两下，顿时哭笑不得。
“我的衣衫不会脏。”
慕云何一愣，尴尬地别开脸，“谁管你脏不脏！我只是拍拍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