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山，这天下，有我为你守着，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哪怕你当真有一日暴露身份，我也不会让你出一丝意外，你明白吗？”
慕云何愣愣地看着他。
赫连浔这话说得有些过于真诚。
真诚到刺耳。
慕云何红着眼眶，只管拼命往他怀里凑，“谢谢你...”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赫连浔舒了口气，转而笑道：“告诉我，小妖怪现在最想做什么？”
慕云何昂起头，“想你和我一起去杀了梁朵。”
赫连浔忍不住笑着啄了他一口。
“这就对了，我早就说过，你并非是那般心慈手软之人。”
慕云何也绽开笑容。
是释然的笑。
梁宸的情绪，再也无法影响到他的选择，他的判断。
慕云何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不欠梁宸什么。
事到如今，也都清明了。
赫连浔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路走出了将军府。
慕云何站在门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说：“阿浔，我希望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在我身边。”
赫连浔忽然挑了下眉，“那我可要考虑考虑。”
慕云何一愣，冲上前狠狠拧了他一把，却被赫连浔自然而然地环抱了起来。
“走，为夫教你，该如何杀人。”
慕云何微微一怔。
他忽然想起，两人初次相遇的时候，赫连浔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当时说：“本王教你，该如何杀人。”
过了这许久。
两人的关系变了。
不变的是赫连浔一如既往的霸道帅气。
他还是以前的他。
那般强大令人生畏。
是自己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是自己被这个皇帝身份，被凡间的种种规矩束缚着。
其实赫连浔说的没错，自己本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妖怪。
这许久来，慕云何明白了很多道理。
大部分都是赫连浔教会的。
像万嘉梁楚，还有梁朵。
若放她们活着，一定会后患无穷。
该杀的人，不该犹豫不决。
反之，不能杀的人，也确实该好好想想。
比如江月落。
慕云何窝在他怀里，感受着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
好像很久没有被赫连浔抱着，在空中飞来飞去了。
慕云何偷偷看他。
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变得心猿意马了起来。
这般强大又俊美的男人啊...
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又是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爱...
“又在胡思乱想？”
赫连浔忽地低声开了口。
慕云何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猫耳朵一直在我下巴上蹭来蹭去。”
慕云何“......”
要不是现在是在空中，慕云何一定掏出镇狱给他来一剑。
真的有人分不清豹和猫吗！
离大谱！
慕云何将脸埋到他胸前，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嘶....”
赫连浔募地又笑出声，“果然是小猫咪，还会咬人。”
慕云何气得差点儿想动用妖力。
但是想了想，还是先探着手往身后摸了摸。
若尾巴冒出来便说不清了。
还好尾巴没有出来。
“啊...对，小猫咪还会含着我不放...”
慕云何“......”
他猛地红了脸，再也不肯开口。
......
第184章 真脏啊...
皇宫之内的某处偏僻小河边，隐隐透着火光。
梁朵抱着一堆纸钱，坐在地上，正在往火盆中丢纸钱。
“母后，楚儿，阿行...”
她的脸被火光照得通黄，低喃着，“我失败了，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帮你们报仇了...”
“你们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啊...”
她像具木偶一般，机械地往火盆中丢着纸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杀了赫连浔和慕云何，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
说着，她坳哭出声，“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做啊...你们告诉我...我真的不行...”
“兄嫂这是想放弃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远处走过来一个男人。
梁朵恍惚着望过去，“乔柏...”
燕乔柏耸了耸肩，“兄嫂你还没回答我。”
梁朵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泣不成声地说：“我做不到...我的每一步计策都失败了，我杀不了他们报不了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燕乔柏四处环视了一番。
梁朵特意选了个不会有人出现的地方。
这样她才好正大光明的在宫中烧纸钱。
“兄嫂，你当初可不是这样的，”
燕乔柏拿过她身旁的纸钱，丢到火盆中，“你当初可是信心满满的，怎么这么快就丧失了斗志？”
梁朵松开手，任由眼泪不停滑落，“楚儿死了，若我杀了他们，西陵王朝岂不是群龙无首？这天下岂非葬送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