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楼皱了皱眉，他只有书中描绘的这点信息，既不知道究竟为什么破产，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破产，总之来说就是，其他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书中对于这件事也就匆匆略过，之前小奶瓶说谢邀也是原主的一大憾事……
谢西楼想了想，迄今为止小奶瓶说的到时机就给提醒还没有出过差错。
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西楼虽然对于晚上的成绩期待，但是却也没有想去之前吵得热火朝天的论坛看看。
都带着匿名的马甲，不用看都知道大概不会是什么好话。
的确如同谢西楼所猜测的一样，论坛已在各种买定离手了。
也就安静了昨天周六那一天，今天要回学校了，大家也知道联考成绩要出来了，之前稍微沉下去的嘲笑谢西楼的帖子，又被有心人顶上来了。
等待成绩的时候是无心学习的，大家乐得顶着匿名ID看人笑话。
一时一群“买定离手”似的赌帖纷纷浮了上来。
江路转本来差点就有些忘记这事儿了，结果被几个好兄弟一提醒，点进去一看差点没气岔气。
他退出来去微信找到自己人询问，“论坛的管理者联系上了吗？”
那边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不是说让删帖么？”江路转噼里啪啦地打字。
那边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又去看了一下论坛，回复过来的语气有些无奈，“江哥，之前那些大热的帖子都删了，也封号了一批人，但是这好像挡不住吃瓜群众们的热情啊，这些本来都是些闹版的同款帖子，之前都没人理的。”
“结果那些人找不到大热帖子了，就把这些帖子重新顶成了hot，再说封号，虽然说最长时间是一周，可是经不住他们可以开小号呀，一个人还一开就能开五个呢！”
江路转忍不住骂脏话。
“是不是钱不到位？”末了他说。
对方一噎，赶紧又回复，“行了啊江哥，咱们财大气粗是没错，但是这种东西，删掉总还会有人发，就别傻傻送钱了成不成？”
“你们成绩啥时候出来来着？”
江路转：“今天晚上，大概吧。”
“……还大概，反正成绩都要出来了，到时候是骡子是马，看看就知道了。”
江路转神情凝重极了，谢西楼是……他啪啪打字，“不用看了，是跟我一样的骡子。”
对面：“……”
结束了对话，江路转咬着牙看上面的各种议论声。
越看越生气。
什么东西？
[联考成绩就要出来了哦，谢西楼之前不是说他很牛逼吗？今晚就看看咯！]
[你们真的是好烦哎，这样给人家公开处刑真的好吗？要知道他们专业8班张棠占据专业第一名好久了，孙晨则是稳稳当当地在第二名！另外一个也是8班的，人家也稳，这几个人每次考试都没怎么换过，之前谢小少爷说什么来着，他能够轻轻松松进专业前三！]
[楼上会说话就多说点，让我们一起见证今晚专业前三的诞生！]
[哈哈哈哈哈好的加我一个！]
[谢小少爷真是度量小，口气大，干嘛好好的吹这种牛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进7班是谢董砸钱的效果！]
这些都还算是说的比较委婉的了，还有更难听的在后面。
江路转把手机扣回去，真是为自家兄弟伤透了脑筋。
但是他想起谢西楼的话，说让他不要管这些，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这人真的是……
谢西楼倒是不知道有人忧虑得不行。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十三四度的温度，有温暖的阳光。
他上午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又看了一部电影，用了午饭小睡了一下，就到下午了。
下午还要补课，谢西楼这回去得更早一些。
可是到了的时候发现聂无言比他更早，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好像是在写什么。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大幅的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给他锋利硬朗的眉眼间镀上一层碎金，黑色的寸头也染上温暖的颜色，变得柔和了些许。
谢西楼冲着他露出笑容，然后推着轮椅过去。
聂无言没有说话，目光在他的笑脸上凝了凝，很快收回，等到谢西楼上前来了之后，他把卷子推到谢西楼面前。
是昨天那张卷子，昨天只做了一半。
“把剩下的做了。”少年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不含一丝感情。
他说完这话之后就收回了手，看他的书去了。
好像不是很想跟谢西楼多说话的样子。
谢西楼脸上的笑意本来还没有消失，发现这点异样之后，他就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
他从轮椅上抬起手，然后伸手抓住试卷，修长纤细的指在阳光下，指尖透着粉嫩，是一看就很柔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