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宁道:“王妃所言极是,总归恶有恶报,我不与她一般见识。”
沈拾月点头,心间愈发喜欢这姑娘。
然而想起前几日在宫中的见闻,又愈发替这姑娘着急。
虽说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但那狗皇帝真得配不上这样的好姑娘啊。
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
……
眼见宾客皆已来齐,沈拾月便请众人移步去了戏楼,又叫丫鬟们上了点心酒菜,再招呼戏班子上场,如此边吃边看,也算乐事。
她特意与表嫂徐虹玉及林雅宁坐在一桌,想着方便聊天。
徐虹玉也正憋了一肚子话,便趁此时台上锣鼓响,问她道:“听闻汾阳王两口子被禁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那日太皇太后的接风宴她没去,而过后便传出了这个消息,所以此事肯定同太皇太后的接风宴有关。
她这个做儿媳妇的总不好同婆婆大长公主打听,所以便趁机问沈拾月。
沈拾月便道:“其实并非禁足,太皇太后只说不叫汾阳王再喝酒,见他身子不好,叫他在府里养病罢了,只是没说什么时候可以出来的话。”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听这话也就都明白了。
徐虹玉又问:“那此事是因何而起的?”
沈拾月便又道:“因为我与殿下大婚之日,汾阳王醉酒闹事,欺负殿下来着,刚好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太皇太后便因此而发下了圣谕。”
咳,所谓聊天,便是你说你知道的,我说我知道的,朋友间以真心换真心,所以她当然知无不言。
话音落下,却见表嫂徐虹玉颔首:“那他们两口子可真是该好好在府中养养,免得下回出门的时候再掉到河里。”
俨然已与她同仇敌忾了。
众人吃了一阵,徐虹玉又问道:“对了,听说宫里的哪位娘娘有孕了?”
这话一出,却见一旁的林雅宁却是一顿。
沈拾月看在眼中,心道这话题起的也好,不如索性叫这姑娘先了解了解宫中的真实情况,便是无力改变命运,做个心理准备也好。
她于是又道:“是韩贵人,那日宫宴上自己宣布的消息,还说她怀了身孕之后喜欢酸甜口味,陛下便因此赐了一道酸梅八宝鸭。”
话说完,她又瞅了瞅林雅宁,见那姑娘虽然没说什么,但神色已然没先前那般轻松了。
沈拾月在心间叹气——别怪她,姐妹!
毕竟那宫中险恶,叫你稀里糊涂的嫁过去才是害了你啊。
却见徐虹玉又道:“这韩贵人平素便是喜欢炫耀的性子,这又有了身孕,今后不定要怎么骄傲。”
沈拾月点头:“陛下看起来很是高兴,太后也立时请了太医,毕竟极可能是皇长子的关系吧。”
却见徐虹玉也点头道:“尤其从前还没过一个,今次当然得好好看顾。”
没过一个?
林雅宁又是一顿。
沈拾月也立时好奇道:“难道以前还有嫔妃怀过龙种?也是那位韩贵人?”
却见徐虹玉摇头:“不是。是从前潜邸的一个侍妾,貌似怀了还不到三个月便掉了,没过几日,大人也没了。”
沈拾月不由在心间卧槽,狗皇帝的内宅斗得这么狠么?孩子弄掉还不够,大人也跟着一起弄死?
而林雅宁已经忍不住问道:“大人是怎么没了=的?”
徐虹玉道:“这也说不好,兴许是小产伤了元气吧……"
林雅宁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但神色已然有些沉重起来。
沈拾月也叹了口气,照这样的状况,若非长上八百个心眼子,才能镇住后宫那帮嫔妃,如她小姐妹这般心性率真,就算当上了皇后,只怕也要吃不少亏啊。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才是。
暗暗思索一番,她忽然有了主意,于是与林雅宁道:“对了,听说林姑娘诗文甚好,我想请你给我们得戏班改个戏文,不知姑娘可有空?”
林雅宁闻言倒是眼睛一亮,立时问道:“不知是什么戏文?”
沈拾月便道:“这出戏叫做《福寿镜》,原是别处的戏,戏园的师父打算改成京腔,只是京腔的唱词讲究文雅,又要工整,还要押韵,所以一时还没能定下。”
徐虹玉便笑道:“那你可找对人了,林姑娘可是有名的才女,咱们京城名门之中,没几个能比得上她。”
林雅宁也不好意思的笑道:“夫人别取笑我了。”
说着又问沈拾月:“这名字听起来就甚好,不知讲了什么样的故事?”
沈拾月便道:“讲的是某地一位知府,家中有一妻一妾,妻子端庄贤淑,但知府却偏心那奸猾的妾室。眼看妻子有孕,只是到了瓜熟蒂落之时迟迟还不分娩,那奸猾妾室心生毒计,便联合外头一个招摇撞骗的算命的,说主母怀的是妖胎,而那男人竟也信以为真,并在妾室的撺掇下,打算谋害尚在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