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多全朝这边的二人投来阴翳的微笑。
黎沃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想站到乔霖前边,却被他挡下,只听乔霖幽声说:
“父亲,您到底想做什么?”
乔多全收了嘴角,他平静地说:“不要紧张,乔霖,我是来帮助你的。”
说罢,他便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对准芬琦的后脑勺就是一顿刺!芬琦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身体随着电流穿过而战栗不止。随后,乔多全降低了电流强度,痛楚减少的芬琦却露出惊恐的表情,干裂流血的唇张开,颤抖地说着“不要,不要之类。”
明明电流枪的强度已经减少到令人体微不可察了。
乔霖紧盯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这才是电流枪最恐怖的地方:高强度电击所带来的痛苦只是开胃小菜,电流减弱后,便会发射信号粒子,激活大脑内关于“视觉”的生物分子,这种分子顺着先前导入的高强度电流,穿梭在感受神经内,让接受者眼前浮现身体被剥皮抽筋、骨肉分离之景,同样,相对的痛苦会传导到大脑的感受器里——
等于在经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迟。
芬琦被折磨得不断抽搐、口吐白沫,乔多全这才收了手,她像一条快溺死的鱼重返海洋,瞪大双目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凉的口气,新鲜滚烫的血液从耳、鼻、口、眼中流下,她昏死不成,正苟延残喘着。
乔多全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脱下手套,用消毒液洗了洗手,黎沃看见那双手上满是伤痕——有,战争留下的疤,也有过分清洗留下的伤。没等他看得更清楚一点,乔多全就带上了手套。
他掐住芬琦的下巴,粗暴地将其掰起来,迫使少女的双目对上自己,他冷淡地说:
“告诉我,怎么解封光盘。”
芬琦睫毛翕动,她虚弱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乔多全松了手,他看向乔霖,说:“是我已经老了吗?年轻的孩子们一个个都不听话了。乔霖,她可能更听你话,你来吧。”
乔霖:“……**不是拷问的刑具,那是白塔对**分子使用的,您现今无权使用他。”
乔多全:“你以前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吗?白阳制度虽严苛,但从来不是死的,这里改变……”
“您是要杀死她!”
“我是在拷问她。”
“够了,我要走了。我还要去实验室研究,请不要来干扰我。”乔霖拉起黎沃的手,转身就要走,乔多全叫住他,说:
“你还不明白光靠那群人的大脑,是研究不出什么的吗?他们从来没和‘外面’产生联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里就有一个很好的答案提供源。”
他缓缓俯下身,动作极为轻柔地抹去芬琦嘴角的血迹,眼球却像无机质的玻璃。
“我说过了,我是在帮助你。这个时候,光盘内容封住了整条三维、四维通道,从‘外面’到巴底律世界的人都要通过这条路,路中要是有阻碍,他们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解决,每个人都有自己专门的方法,唯一又私密,如果自己不说,外人不可能知道。”
“我没说错吧,芬琦小姐?”
芬琦拧头,甩开乔多全的手,她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
一直找不到机会插口的黎沃心一惊,他看见芬琦望向了自己,那种眼神……他在战争时期见过无数次了,像好不容易绽放的希望之花被人猛地掐断,绝望又无力。
黎沃不是圣人心肠,他跟芬琦认识不超一个小时,当时信任她,让她带领三个小孩出去,是他认为成年人中一场最普通的交易——只要她不是白阳人,还没变成白阳高层那样的“杀戮机器”。黎沃对“外面”的人,并非绝对憎恨,相反他还怀有一丝希望,毕竟那里有最真实的星空,承载着他童年的理想、单纯的梦想和坚毅的人格。
但是,目睹乔多全这一手“白阳的拷问”,出手相救谈不上,但他也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对方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
禁闭室的一面墙体发生了变化,原本光滑平整的墙面裂开一道痕,一角黑布从中探出头来,空气中就像有一张无形的手,将黑布捏住拉了出来,接触到其他墙体的黑布宛如八爪鱼一般,逐渐铺展开来,直至整面墙都被其覆盖严实。
乔多全手往下一摆,只见那黑布“唰”地掉落下来,黑布后,无数拷问工具磁悬浮在空中,布满倒刺的熨斗泛着渗人的冷光,又粗又大的铁钳尖端还有凝固的血迹,苦刑梨的四片金属叶高速旋转着,凯瑟琳轮的中心轴域烙印着白阳的标志……
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瞳盯着面前的女人,不知不觉地摩擦着手上代表掌权人的戒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