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横滨银狼之下第一剑客”这是什么鬼称呼?
这称呼也太恶心了吧?
太宰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想法,他解释道:
“这个称呼就是那次宴会之后森鸥外说的。森鸥外说,你的剑术虽然比不上银狼阁下的拔刀术,但估计银狼阁下之下没有人比得过你了。”
我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赞许了?”
太宰挑挑眉:“让我见识一下。要么你用剑,要么白濑用剑打中原中也。选一个吧?”
我憋屈地拔出了剑。
即便是我吃瘪,我也要报复太宰治。
我剑剑直指太宰命门,太宰这家伙居然在躲,他居然想和我交手?
明明我们彼此都碰不到彼此,他却装作我能碰到他的样子和我交手。
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憋着气一边那剑砍太宰,一边冷声道:
“怎么,当了首领之后体术下降这么多了?”
太宰只是笑,双手插袋,围巾和风衣随着他的跃起而在空中飞扬,看起来倒是英俊潇洒。
这家伙也太装了吧?
如果我能碰到他,我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太可恶了这狗人。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首领,您……?”
那人瞪大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太宰治一眼,眼神茫然。
看到那个人的脸,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怒火直接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
“太!宰!治!告诉我,敦为什么在Port mafia?”
这下我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但令我挫败的是,我碰不到太宰治。
我也只能在这里无能狂怒。
“敦一直在这里呢,”太宰微笑着双手插袋,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
我剑从太宰身上穿过了很多遍了,一点伤都没留下。他们碰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他们。
我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我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界过客而已。
旁边的白濑都快吓傻了。
我冷静下来,将剑放回了剑鞘:“既然敦在这里,垂耳兔在武装侦探社?”
太宰闷笑一声:“没有,芥川还没有通过入社测试。”
以他的性格,他确实很难通过入社测试。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起垂耳兔的时候,太宰身后那个女秘书表情突然变了一瞬。
我望向敦,眼睛在他的项圈里停留了一瞬,火又起来了:
“没有社长,他就是这么控制异能的?难怪白濑脖子上都是伤疤!”
“怎么,心疼了?”太宰冷笑一声,“白濑可不值得心疼。”
我抱着剑,望着拿着那把剑跪坐在榻榻米上不知所措的白濑,冷哼一声:
“他值得。如果连我都不心疼他,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爱他了。”
“他不是你。”太宰说,“不要混为一谈。”
“他确实不是我,”我望着白濑比我要瘦小的身影和那枯瘦的侧脸,叹了口气道,“他比我厉害啊。”
太宰愣了一下。
我望着白濑深灰色的眼睛,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白濑是个好孩子啊。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依旧是个好孩子。”
白濑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身影抖了一下,他抬头望着我,深灰色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暗潮汹涌的大海。
他望着我,眼神茫然。
我隔空摸了摸他的头道:
“他只是缺乏一个正确的引导而已。我等到了桑田医生,可他的桑田医生已经死了。”
接着,我有些悲哀地陈述道:“我只是比他稍微幸运一点而已。”
白濑紧紧抿着唇看着我,眼泪从他深灰色的眼睛里淌了下来。
多大了还哭鼻子?
就这点可不像我。
看着掉金豆豆的白濑,我哑然失笑:
“你哭什么啊,我这是在夸你。”
白濑抹了抹眼泪,突然站了起来。他如同一只哀鸣的小兽一般向我冲过来,然后——
他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好像抱住了全世界,又好像手上空无一物。
一旁的中原中也和敦都偏过了头去,似乎不忍看到这个场景。
我站在白濑面前,和他近在咫尺,可我连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安慰他都做不到。
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而已。
我蹲在白濑面前,看着他崩溃,又看着他迅速平复下心情。
果然是长大了呢。
我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平复好心情。
“我无法给你提供任何现实中的帮助,”在他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我冷静地陈述着事实,“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我没办法为你提供任何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