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隐晦的问道:“……你在和蚂蚁说话吗?”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大抵是怕这问题伤她自尊了。
宝珠自带滤镜,自行忽略掉了水生不合适的表情,与煞风景的问题,她嫣然一笑,幽幽问道:“老公,有人跟你说过,你像‘天神’吗?”
每一回她身陷囹圄时,都能从天而降。
不管是“蓄意”还是“巧合”,都从未缺席。
……
水“天神”要是听到了她的腹诽,大抵会傻乎乎的回上一句:“啊?上星期我不是就告诉过你了,这一两天就会收工回家的吗?”
……
两人当晚给权会儒打了电话。
幸运的事,张克策过年回福平省了,且受邀去了禾泰,如今正住在权会儒的家里。
翌日一大早,刚回到家的水生,又带着宝珠和何放晴,风尘仆仆的赶去了禾泰县。
恩恩和晨晨一起被丢去了玉河村。
外界难请到张克策,但权会儒和他算是半个校友,相识于一场饭局,后来一直保持着联系,成了挚友。
权会儒开口,张克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开玩笑的抱怨了句:“这顿饭吃得亏了啊,我的律师费可得翻十倍。”
权会儒:“过年留在我这,请你吃够本。”
张克策:“得了吧,可饶了我,还在吃降脂药呢,年纪轻轻的,高脂血症可得给去了。”
……
几人不大懂官司上的事,于是跟张克策律师简单的描述了下事情经过后,就将其带去了禾泰国贸船舶进出口有限公司,由其出面,跟老板交涉。
由于涉及到外国,有许多程序需要搞,两个国家一来一回的沟通,甚是费时间。
开庭前将船员们押解回国的事,由警方出面处理,但人现如今还扣在尼东亚,留在公司能第一时间收到可靠消息,因此三人在禾泰待了将近一个月,并未回家过年。
拿了资料,透彻了解案件的张克策,列出几个方案,在与公司法务部商量后初定下其中一个。
开庭前的事,张克策帮不上忙,期间便回家过年去了。
好在张克策为人很是和善,在何放晴几次内心崩溃,私自打电话找他问东问西的时候,他都能耐心的予以回答。
几人对家里只谎称是水生工程上,人手不够需要帮忙。
好在事情挺顺利的,初三的时候,几十名船员便被押解回国了。
庭审定在了正月十八,即元宵节后第三天。
开庭前的事情全落毕了,三人便回常平县了。
何放晴茶饭不思的,短短两个星期,就瘦了十来斤,本来就瘦弱,如今更是瘦得有点脱相了。
二老要是看见她这模样,铁定得怀疑,于是何放晴照例住在了齐岳村,并未回玉河村去。
如今她这状态也照顾不了晨晨,于是她仍旧将晨晨留在玉河村。
何放晴想要去金灯寺给小杰祈福,但她如今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的模样,翻山越岭的上金灯寺,怕是要出事。
于是宝珠和水生一合计,决定在元宵节这日,代其上金灯寺祈福。
距离元宵节不过一星期了,恩恩在玉河村玩得乐不思蜀,待在玉河村还能跟晨晨作伴,于是他们便也没将恩恩接回家。
翌日一大早,夫妻俩便简装赶去了金灯寺。
正月十五是宝珠的生辰。
水生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宝珠洗漱完后,只见桌子上有一碗长寿面,用老母鸡熬的肉汤淋的,表面放了两根上海青,卧着一颗鸡蛋,洒了一把葱花。
卖相很好,味道也很是鲜香,早上饥肠辘辘的,嗦上一大口,别提多畅快了。
宝珠迅速将一整完长寿面吃光了。
水生将碗筷收进洗碗池后,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四方盒子,随后将其中的首饰戴在了宝珠的左手腕上。
“金手镯?什么时候买的?”宝珠惊喜的摸了摸分量不轻的金手镯,显摆了两下,笑问道,“像不像土大款?”
“恩。”水生点头,“在禾泰买的,觉得挺好看的。”
“过生日都没有蛋糕啊?”宝珠欣赏完金手镯,又假装开始“挑刺”。
“在冰箱里,我去拿。”水生连忙往屋里走。
宝珠拦住了他:“行了,回来提去我爹娘那吃,就我们两个人,吃着多没意思?要是叫你闺女知道了我们吃独食,又要闹了。”
天宫刚露出微末的鱼肚白,金灯寺地处藏六山的山顶,从齐岳村的后山往里走,需要翻过三座山,才能到达藏六山。
因此,去金灯寺上香的人,多是清早出发。
更有甚者,为了抢“头香”,赶在凌晨出发。
金灯寺平日里的“头香”,讲究先来先得,每月的初一与十五,头香则给香火钱捐赠最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