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王芝凤不过是拿她当挡箭牌,多一个人,这些话说出来,便不会显得尴尬了。
梁金生倒不吝啬,讲了许多的经营之道。碰上专业名词,他们听不懂时,还会贴心的予以解释。
梁金生谦虚道:“哥哥嫂嫂们要是想做生意,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我虽然是个半吊子,但好歹管经营管理许多年了,世面见过不少。”
梁火生自觉拉拢来了梁金生,于是跟他又讲了许多话,需要梁金生干的事,她全指挥给亲戚朋友干了。
几个人挤在老宅内屋聊天,半点没有出去帮忙的意思。
像是要把近十年的亲情一次性全补上,免得稍有不慎被高宝珠这个外人钻了空子。
……
宝珠回到三石街,才记起一大袋的瓜果忘记提了。
下葬前,各种吊唁祭拜仪式,都得有供品。
明天就该下葬了,子孙们绕棺椁叩拜上香完,一大长桌的供品就收起来了。
梁火生几个,火速将鸡鸭鱼等肉类抢走,宝珠懒得跟他们抢,便只拿了袋水果,想着分给三石街上的人吃。
这几天,宝珠时常要送点东西回老宅,街上的人没少免费帮她看店。
脚步快的话,来回不过十来分钟,于是宝珠淘洗完米,放进电饭煲里煮后,又折回去拿了。
路过梁老鼠生前住着的房子时,只见房门大开着,梁火生、王芝凤、张秋珍三人,正挤在床头东翻西找的。
刘凤霞躲在墙角,一会儿喊“火妹”,一会儿喊“大媳妇”,一会儿又忘了几人是谁,茫然的盯着他们看……
无人理她。
这是趁梁老鼠死了,私下瓜分财产呢。
要不是从桥头去往老宅,需要经过这里,宝珠压根不会从梁老鼠的家门前走。
梁老鼠留下的三瓜两枣,宝珠不稀罕,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结果她才刚拐过了弯,就见到了梁金生,显然在这等候多时了。
“二嫂。”梁金生笑得乖巧,“帮个忙怎么样?”
宝珠用眼神告诉了他,自己没兴趣。
“别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恶意,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谅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要闹上法庭的事,是法院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才知道了。”
“要知道告的是位这么漂亮的姐姐,我肯定得拒绝!”
梁金生说话做事,跟他这张脸一样,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这种假单纯,真心机的男人,哪里比得上憨厚老实的水生?
况且,他长得也不如水生。
宝珠不吃这套:“平常你就是这么哄富婆的,这才哄得富婆一掷千金?”
“呵呵呵差不多。”梁金生浑不在意的承认了,“姐姐要愿意花点钱养我,我肯定选姐姐,富婆年纪大,又肥,不如姐姐养眼。”
宝珠:“不会喊称呼关系,就重新投个胎,回炉重造,找爹娘学清楚。”
“二嫂。”梁金生总算是捋直了舌头。
宝珠总算愿意正眼看他了。
梁金生将计策跟宝珠说了,简简单单的三句话。
宝珠挑眉:“你还在乎这点钱?看来是富婆玩腻你了,最近手头不宽裕啊?”
“是咯,老爹在时,家里全靠我卖身养着。现在老爹都走了,富婆也不要我了,亲兄弟姐妹们,都还想着吸我的血呢。”
梁金生摆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宝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虽然浑身名牌,但全是几年前的旧款。
的确可能是“落魄”了?
这事互利共赢,且还能让梁火生不痛快,宝珠一口应下了。
宝珠转头回了梁老鼠的屋子,大咧咧的推门进去了。
门本就大开着,因为她的动作,又往墙上弹了两下。
忽然的动静,让围坐在一处,正在瓜分金银首饰以及金钱的三人吓了一跳。
找出的东西全被放在了一块布上,中间堆着首饰,三人的面前平均的放着钱币,这是才刚开始瓜分呢。
“高……高宝珠,谁允许你进来的?”
梁火生忙将四方布的四角折叠上,掩耳盗铃的将首饰跟金钱用布盖住了,面对宝珠时难得心虚。
“这全是那男的留下的遗产吧?藏着掖着分容易闹矛盾。法律规定,依法赡养老人的人,都有权利继承遗产。
你们腿脚还挺利索的,要不是整日盯着那男的三瓜两枣,怕是很难在这么短时间搜罗出够分量的遗产来。”
“东西太杂,我看还是带去祠堂,让族长他们帮忙分一下。”
宝珠毫不客气的将叠好的四方布整块提起,在她们尚未反应过来时,往屋外走去了。
梁火生尖叫着,连鞋都顾不上穿,便快步追了上去,泥路上的小石子,扎得她嗷嗷直叫,她指着宝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