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打工,大城市给的薪酬待遇,肯定比乡下要高的,若是能在大城市扎根,来年再混个居民户口,那就是彻底摘下了农民的身份了!
齐岳小学里,每个年级一个班,每班四五十人,其中能有十分一皆是成川省人。
大多都是插班生,在老家成川省读过一阵子的书,后来跟着父母转校来的。
外来务工的,夫妻双方都忙于工作,整日自己都灰头土脸的,孩子自然也拾掇得不甚干净,同一件衣服能穿十天半个月,脏到肉眼可见起了黑斑也不洗。
父母在同一处工作的孩子们,上下学总是一起,于是,每每他们成群结队地走来时,总有股扑鼻而来的臭味。
这一带的成川省人,多是带着孩子住在轧钢厂的宿舍里,但也有不习惯集体宿舍的,选择在齐岳村与玉河村两个邻近的村属租房子住。
村里人闲置的房子出租出去,还能赚点微薄的租金。
因此,对外地人最是排斥的老年人,对此半点意见都没有了。
单是常平县,各种厂落地开花,不仅有本地人开办的,也有外地人看中市场投资的。
单独租房的人,一般是自个出资做老板的,手中有点闲钱,因此家里人都收拾得很干净,本地人这才知道,原来,成川省人,好多都生得这般好看啊!
浓眉大眼的,皮肤细腻雪白,跟整日脏兮兮的那群人,仿佛不是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人。
打工者中,其中也有不少的单身男女,有的人会在工作中找到同乡的另一半;有的人会选择奋斗几年再回家结婚生子;也有少数人会选择找个本地人嫁了,好在此经济发达的地方安身立命。
自然,发达是相对的,福平省的发展在华夏排不上名,但相比于如今依旧贫穷落后的成川省来说,要好上不少。
王燕梅就是嫁到本地的成川省人,她嫁的人外号矬将军,比跛子还要矮点,身高不足一米六。
她这样貌,要是本地人,能嫁个不错的人家,但当地人说媒娶亲,是瞧不上外地人的,一般都是年纪大了娶不上老婆的人,或是二婚的人,才会选择娶外地人的。
外地人的彩礼不高,要求也不高。
王燕梅嫁过来时三十岁,矬将军比他小三岁,瘦瘦干干的,长相比她还要显老。
王燕梅是矬将军的第二任老婆,前妻给他生下女儿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矬将军性子软,王燕梅自嫁给他后,就没再去上班,家里的钱全归她在管,因此在家“作威作福”。
今年年初,王燕梅就给矬将军生了个儿子,地位更加巩固不说,对继女愈发不顺眼了,动辄打骂。
矬将军好不容易娶了个新媳妇,不想再当鳏夫了,怕说重话媳妇跑了,于是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的几年,王燕梅的福安话学得炉火纯青,她整日泡在赌坊的男人堆里,口音比许多当地人更加的纯正。
王燕梅笑得像只尖嘴大母鸡:
“嗨哟,那个颠趴啊?可把八万气得够呛的,她公公死了老婆十年,平常去嫖就算了,起码眼不见心不烦不是?就那个颠趴……好像叫云母的,就你说在村门见到的那个,被他公公带回家里去了呢!”
“本来那个颠趴是被北区的一个老不死的拐回家的,结果被八万的公公知道了,转眼给拐回了自己家。那个颠趴臭死了,脑子不清楚,吃得还多,被八万赶出去四五回了。每次她前脚刚赶走,她公公后脚就能把颠趴给带回来。”
“你瞧着吧,刚才指不定又是八万赶人了,天还没黑,指定等会又给她家好色的公公带回去了。”
“八万最近被气得也不门了,天天守在家里跟他的公公斗智斗勇,专盯着他公公不在家的时候赶人,他公公为此也很少去赌坊了。哈哈哈,赌坊里的人都在传呢,你不知道啊?”
……
谈及八卦,王燕梅像是吃了弹药一样,滔滔不绝的。
她讲得绘声绘色的,仿佛跟云母一起住在八万家的,加上了她一个,这些事,好像全是她亲眼所见呢!
宝珠问道:“八万怎么不直接跟她公公摊牌?任由他这么乱搞?”
“咋摊牌?你还不知道八万家的情况吧?”王燕梅鄙夷道,“八万不愿意云母住她家,她公公就喊,把云母赶走也可以,八万得给他雇个保姆,还要年轻漂亮的那种,否则,他就要一辈子将云母养在家里,啧啧啧~”
见宝珠不知情,王燕梅又来了兴致,转而单说起了八万的八卦。
宝珠稀里糊涂的听了几句,就找了个托词离开了。
宝珠是个当机立断的,当晚就找上八万,简单地商量了下这事,两人决定报警。